派一些人去探查一番?”
“探查个屁!”那兵将猛的从粮车上跃下,迈着外八字,一摇一晃的来到兵士面前:“魏国大军尚在河西跟秦人纠缠,新军在东郡殷城龟缩着不出,城外小邑都拱手相让了。若非魏军没胆量不敢出城,上将军早就杀到大梁了懂吗?”
“懂……懂了!”兵士低声下气的回过一句,而后便匆忙走开。
“传令下去,变队形,继续前进。”
望着那兵士逃也似的离开,兵将咧嘴露出个玩味的笑,而后到路边撒起尿来。
不多时,又美滋滋的哼哼着,转身跳上粮车。
……
穿过杂草回身,一个兵士来到公孙衍的面前,轻声道:“若不然,给运粮队制造一些障碍?虽说这小道上马车跑不了多快,可跑起来也不是吾等两条腿可以赶上的。”
“吾想过,可时间似乎来不及了。”刚刚将气息喘匀的公孙衍,皱着眉头道:“一开始是有这种打算,但来的路上为了隐蔽,耽搁了一些时间啊。”
赵刻大军没有携带太多粮草的事情,公孙衍本不知情。
可赵国最近这些时日都在集结大军,魏国安插在赵国的密探不时传回情报,也就发现了这么一个消息。
昨日深夜公孙衍便派人盯上了这支运粮队。
也是庆幸,赵刻的军中并不是急需粮草,所以这支运粮队走的不快。
晨起听到还有机会,公孙衍便急忙安排了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通知全旭。
从眼下的情况看,虽说是慢了一些,可也算刚好赶上。伏击的地点也是刚刚好。
“此行有三千人,比赵军多了一千。不如这样……”略略想过,公孙衍便贴近兵士的耳边吩咐了起来。
……
河西阴晋。
防备了一夜,公孙鞅没有因为恼怒而出兵,还是让太子申感到了些许意外的。
因为在太子申看来,自己的言语,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是极大的羞辱。
虽说公孙鞅身居高位多年,对情绪的管控力很强,可并不代表其不会生气。
不过水渠提前一日完工,对太子申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
沿着开挖好的水渠一步步前行,太子申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些许大水冲击秦军营地的画面感。
虽说数万人淹没在洪水中的情景很残忍,可一想到魏国眼下的局面,太子申还是冷冷的下令道:“今夜子时初毁坝放水,这期间,不得有任何差池。”
……
马蹄和车轮转动的声音入耳,四周雀鸟闻声惊的飞起。
高地一侧的缓坡上,公孙衍面色严谨的扬手:“弓箭准备。”
先头的数百兵士出现在公孙衍的视线,紧接着是一辆接一辆的马车转过弯道,进入隘口。
这一刻,第一次带兵伏击的公孙衍安静的连呼吸都屏住了。
随着越来越清晰的车轮声,粮车很快进入了伏击点。与此同时,公孙衍举起的手掌无声落下。
早已准备好的三千支箭矢齐发。
下一刻,半躺在粮车上打盹的赵军兵将,瞪大了双眼猛地坐起,呼喊道:“防御,防御!”
那话刚刚出口,前后却已经传来了哀嚎声。
一支箭矢在兵将转头时,不偏不倚的射在其右肩膀上。
继而是三千魏军从一侧高地上呼喊着冲下来的场面。
十多个兵士在其余人的掩护下直奔第一辆粮车,紧接着一起用力将粮车推翻,堵死了后续粮车冲出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