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这一刻,太子申猛地从地面站起,面色森严。
……
一路小跑着,随同严缓来到了西面的城楼,往城外望去,果见一支打着火把的队伍,已经到了距离城门五百米内的地方。
待队伍在距离五十米外的地方停下后,太子申清楚的看到二十个秦军兵士,以及五辆马车。
“这公孙鞅当真是会演戏,送八个人回来,竟用了五辆马车。”太子申在心里嘀咕着。
“在下莫毋,奉大良造的命令送卬公子回城。”一名秦兵在城外拱手行礼,抬头看着:“城楼上可是张将军?”
隐藏在暗处的张幕闻言,刚想要开口回答,却被太子申伸手拦住。
随后,太子申从藏身处站起,故作慵懒的回了一句:“张将军喝的开心,刚不久入梦了。诸位稍等,我这就开城门,让卬公子他们进来。”
话落,太子申拉着毛五往台阶处走去。
“听着,一会开了城门,你出去确认一下是否真的是卬公子一行人,看仔细了再进城。”太子申边走边叮嘱。
“喏。”毛五低声应过。
很快,厚重的两扇城门,被缓缓的拉开。
毛五有些紧张的迈步走出。
火把的光亮下,刚才说话的秦兵莫毋,面带和蔼的微笑上前行礼,打了招呼。
虽然二人都很小心,可莫毋往城门内刻意看的那一眼,还是被精神紧绷的太子申捕捉到。
……
城楼上,严缓尖锐的目光突然盯着城外某处死看。
……
“是卬公子一行人。”毛五将五辆马车看了一圈,对着门内喊道。
“迎公子入城。”太子申有气无力的回应一声。一双眼睛,却是叮死了门外的一举一动。
在这之后,五名秦兵牵着马车,一字前行。其余的秦军兵士则往两边散开,而后将手中火把高高举起。
这本无关紧要的动作,却让精神紧绷的太子申心生疑惑。
城楼上,严缓的目光还是没有半分的挪动。且在门外秦军举起火把之后的一吸时间里,瞳孔突然放大。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城外仅仅一里开外,不足两里的大片空地上,灰尘飘逸。
若仔细看,隐约可以看到灰尘下,密集的黑色身影,正在以潜行的姿势,快速靠近城池。
“不好,秦人有诈,城外有伏兵。”严缓放声狂吼。
“关城门,立即关闭城门,快!”太子申听出是严缓的声音,立刻下令关门。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城门外负责牵马前行的五名秦军兵士,一个利落的跳跃,上了马车。
为首的莫毋笑容一收,继而嘴角一撇,扬鞭催马。
马车开始快速往城门口奔驰。
直到这一刻太子申才突然明了,之所以安排五辆马车前来送人,不是为了彰显对公子卬的尊重,而是为了抢先站住城门通道,让大开的城门,无法在极短的时间内闭合。
十年变法,两年多的处心积虑。秦国假装臣服,背地里却做足了准备。
无论是外交谋略,还是出兵的时机跟计策。
尽管太子申对历史的走向心知肚明。
尽管他已经在城中做足了防御的准备。
可直到这一刻,见识了秦人攻城的细节准备,他才真正的体会到秦人对河西的执着。
体会到战国、大争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