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司凛的五岁（四）

    司言的实验就这样继续下去了。

    司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焦躁，他痛苦，他害怕。

    种种情绪发酵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愧疚感，让他在半夜难以入眠。

    可大脑却在告诉他，那可是他的亲儿子啊。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没了，司家也就没了。

    终究，司老爷子还是狠不下心去举报，他默认了这一切的发生。

    只是从此开始信佛。

    ……

    得知这个消息后，司言嗤笑一声，“假惺惺。”

    “老头子骗谁呢！当初把司凛带过来，不就是用来做药人的吗？”

    “我现在拿他做实验，又有什么不对？”

    招募过来的研究人员举起酒杯，一个个笑出声来。

    “司言说得对，要真论起来，咱们现在做的事情，那还是为国家做贡献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隔了一个过道的透明橱窗里，小白鼠在吐白沫，小狗不停地抽搐着四肢，老虎被关在装有高压电线的铁笼里痛苦嘶吼。

    而铁床上面的小司凛，像动物一样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

    他们在狂欢，它们在痛苦。

    ……

    “1号试剂失效。”

    “1号实验体陷入昏迷当中。”

    “给他注射2号试剂。”

    冰冷的黑色液体顺着大动脉被一点点推入体内。

    耳边渐渐传来模糊的声音。

    “醒醒。”

    “醒醒。”

    铁床上的小司凛发出细弱蚊蚋的声音：

    “谁？”

    紧盯着他的研究人员兴奋得不能自己：

    “1号实验体有动静了！”

    “2号试剂是有用的！”

    “你……是谁？”

    “再观察一段时间，给他注射3号试剂。”

    ……

    “司言，你这是从哪里寻来的宝贝啊？”

    “做了这么多天的实验，竟然还没死掉。”

    “哪像是前段时间送来的那几个废物，刚注射完试剂，就死了。”

    “还害得我得专门解剖这些尸体，把他们的器官一个个挖出来，真是恶心死了！”

    司言正拿着刀叉切割牛排，听到这番抱怨的话，意味深长地笑了：

    “普通人的身体当然禁不住这么折腾——”

    研究员懵了，脑海中隐约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的意思是？”

    “武者。”

    研究员“嘶”地一下吸了一大口凉气，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司言：

    “武者？！”

    “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司言，这可是医学部禁止的……”

    “砰！”

    刀叉撞击瓷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司言停下进餐，笑意不达眼底，语气森然。

    “怎么，你怕了？”

    研究员哪里敢承认，他连忙说自己不怕。

    “我就是担心……”

    司言嗤笑一声：

    “担心什么？医学部那边我都打好招呼了。”

    研究员不敢反驳，只干巴巴地问：

    “那钱的事怎么办？”

    “武者可比普通人贵多了，我怕……”

    “嗤，这段时间送到黑市的器官也够了，卖试剂吧。”

    司言轻描淡写地做出了决定。

    整个黑市却因为这个新出来的试剂而疯狂，人们前扑后拥，哪怕知道这个试剂还没彻底成熟，也愿意花大价钱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