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顾郁琛站在别墅外不远仰望天台上的秦岩,他站在天台上,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变。
“还回璟城吗?”顾郁琛问。
声音很大,汩没在夜色和海浪里,一会儿就听不见。
秦岩摇头,“一辈子最难的两次都是在国外度过的,想回去的时候会去你家做客。”
顾郁琛点了点头,离开。
身形很快消失在夜色里,消失在秦岩面前。
他已经吩咐戴文准备回去的飞机,时间比他计划的要早,他很想回去,甚至有点迫不及待,想回到她身边。
他最后问秦岩的问题,对接下来的计划心里有了主意。
秦岩是他的女人和孩子这辈子不可或缺的人,如果他开口,他不会也不能拒绝。
一个经历过两次生死的人,很多事看的比一般人更透彻,他说的话,秦岩未必不懂。
把故乡做他乡,是对他提出问题最好的解答。
飞机上,他调取了现在秦岩工作所属公司的全部资料,把一整家公司买下来送给他,大概明后天他就会收到这份礼物。
夜深了,别墅里静悄悄的。
房间里暧昧和缠绵的气息没有褪去,他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摸摸她的头,鬓角的位置,果然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南诺睡得迷迷糊糊不得安宁,皱眉咕噜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顾郁琛给她拉好被子,起身把卧室的空调温度调高,进浴室冲了个澡,才从房间里出门往书房走去。
他身上只裹着一件浅灰色睡衣,头发上还在滴水,在书房里开了窗,坐在书桌后,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抽了一口,白色烟雾缭绕,打电话给戴文。
“让你找的医生找到了吗?”他徐徐的抽着烟,白色的烟雾笼罩着他,外面没有风,即使开了窗,烟气也不愿意散去。
“找了,一个中医一个西医,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夜深了,戴文还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璟城马路上。
车辆稀少,没有人来人往。
“顾先生,秦淮……跑了。”
“跑了?”顾郁琛眸色低下来,眼睛微微眯着,“封锁璟城所有交通要道,她出不去璟城,找,把人找到。”
“是,已经在部署。”
“医院那边怎么样?”
“手术刚结束,钢筋贯穿肺部和心脏,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不保证能醒过来。”
“知道了。”顾郁琛眯起眼睛,白色烟雾燃着。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戴文站在街口开口,不远处昏黄的路灯灯光把她的影子拉的老长。
“说。”
“顾同舟畏罪自杀,死有余辜,顾先生为什么还要救他,就算就活了,后半辈子也要靠大量的昂贵的药物活着……”
继续说下去,就是还不如让他死了,何必救他。
顾郁琛沉默,烟气丝丝缕缕的燃着,许久之后他才开口。
“戴文,他犯了滔天罪行,死,太便宜他。”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