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二十天,司徒起起每日都去看望张麻子,风雪不阻,只是她不再要求与张麻子单独待着了。
这二十天里,白捉里也曾陪她去过,倒是与张麻子单独待了许多次,反正是比司徒起起多了去了。
不知道都聊了些什么。
司徒起起没有问。
知府大人在府里早早就把仙哥之母的丧事料理完了。仙哥未哭未闹,只是不怎么吃饭,更瘦了。
那一日,知府大人让仙哥立刻到六公子身边去服侍,仙哥遵从父命。
从此用小姐的身当了个丫头。
只是司徒起起却从不把仙哥当做丫头,端茶倒水之事哪怕自己亲自动手,也不会去叫仙哥。还天天好言安慰丧了生母的仙哥。
因此,仙哥与司徒起起渐渐的成了忘年交,几乎无话不谈。
今天是第二十一天。
司徒起起见白捉里未醒,便欲要自己一个人去看望张麻子。
只见仙哥远远的过来拉住她,道:“我有一件事情想对你说。”
司徒起起问是何事。
仙哥回道:“等我说了,你便晓得了。这府里只是不便,我们出城,去外面的凤凰山上密聊,好么?”
好不容易爬到了凤凰山的顶峰。
只见周围云雾缭绕,清冷异常,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司徒起起爬山爬得浑身发热,直喘了半天的粗气,才有力气问话:“是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仙哥拉着司徒起起在顶峰的一块儿大石上坐下来:“现在我可以说了。”
“嗯,你说吧,我定会仔细听。”
“我发现我娘不是在雪地里摔死的。她是死于撞破了爹的丑事!”
“什么丑事?”
“我爹玷污我。”
司徒起起当下大惊失色,十分难以置信。
仙哥继续平静的说道:“我爹玷污我已经有六百六十六次了,但我想弑父的心情是有千千万万次。”
司徒起起本想去安慰仙哥,但是忽然想到仙哥爱白捉里这一层上,立刻便生了疑心。
这种事情本来便是难以出口,何况在仙哥的眼中,她还是她的情敌。
“你为什么会把这种事情告诉我?”司徒起起边问边站起来,她从这块儿大石上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
仙哥看得发笑,轻轻的说:“你这是怕我把你推下山去么?请放心吧,我生来便爱、恨、分、明。那天,我偷听了你和李公公的谈话,想来白先生倒不一定真是位神仙,倒是极有可能是一个了不起的高人。我之所以会告诉你这样的密事,是希望你回去以后找个机会对白先生转达一句话。”
司徒起起问:“何话。”只是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今晚我欲要弑父杀姐,若白先生到了晚饭时还睡着的,你便寻个理由把他搬出去。若白先生那时候已经醒转了,你告诉他,一定不要拦我。”
“仙哥,你要相信自己,你仍是一位清白干净的姑娘。便不如把杀人的这些腥事交给我来做罢?我是真心愿意帮你。”司徒起起上去抱住了仙哥。
仙哥趴在她的肩头,并未哭泣,只是双眉紧紧的挤在一起,为了憋哭,仙哥把眼睛闭上了。
司徒起起拍着仙哥的后背,自己已经含了满眼的泪,天底下无论哪个女子遇见这样的事都会是她这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她心疼她。
司徒起起气那种禽兽不如的男人,这种人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母,不配再活着。
可是仙哥小小的年纪,如果弑父杀姐这事以后露出去一星半点儿,以后的人生便是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一如晚晚,晚晚那丫头完完全全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却把女儿家的名声坏掉了,以后晚晚但凡行差踏错一步,乡亲们只有立刻指指点点晚晚的。
司徒起起的孙女儿已经栽在了这种事上,不愿意再看仙哥重蹈覆辙。
她柔声的安慰着仙哥:“好丫头,别怕,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良久。
只听仙哥趴在她的耳边说:“谢谢你,司徒小姐。但我还是想亲自来把这一府人尽皆毁掉,以此来安慰我自己。砒霜,我已经买足了。你与白先生到了晚上时不可吃任何东西进嘴,请牢记,连一杯茶也不要喝。”
良久。
司徒起起方问:“若有意外,你如何处理?”
仙哥从她的怀抱里出来,凄然一笑,再无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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