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雪落在手帕子上,凉意横生。司徒起起在手帕子下面莞尔一笑,随手将手帕子取下来,只见她的小脸已经冰得红了。
“素日常听知府大人说起自己的一位女儿,他一口一个‘仙哥’,不知道是不是你?”司徒起起道。
仙哥道:“自然是我。天色将晚,六公子快随仙哥去那边的小厨房吧。我们再细细的谈话儿。”
仙哥那最后一句话婉转入骨,已有勾引之味。司徒起起微微的察觉了,但恐自己多想,不禁暗道:怕什么,我本是个女儿身。
司徒起起往前紧走了几步。仙哥瞧着六公子过来了,便摆正身子,伸手在梅树上折了一枝梅,看着花儿上面的雪低头一笑。
之后,这两个人在细雪的天里并肩而行,没有丫头跟,也没有婆子跟。幸而雪突然下大了,仙哥的住处又微偏了些,所以一路上没有遇见什么人。
一路聊来,仙哥已知道今天是六公子那姐夫李公子的生日。她如今从未见过李公子,但为了在六公子面前显好儿,便非要说:“仙哥别无珍贵之物,只有半张还没有画成的‘大雪压花图’,这就去房里拿过来,还烦六公子替仙哥转交。其实这不值钱,仙哥也知道的,但只凭李公子家里的富贵,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没有见过?仙哥不擅女工,只能画几张画,写几张字,作几首诗,如今正是大雪天,心想只有送这半张‘大雪压花图’最为应景了。六公子。”
司徒起起往锅里刚丢了三四把面,拿筷子搅了。旁边的一个小锅里水烧得咕嘟咕嘟的,冒泡不停,仙哥往里轻轻放了四个鸡蛋,又回到灶前翻一翻灶里被烧得红通通的木块儿。
“他是什么都见过,”司徒起起道,毕竟白先生活了两百多年了,“毕竟姐夫家里啥都有。仙哥,盐在哪儿?”
仙哥又起身去拿盐。眼看这盐一放好,面就煮好了,六公子也该走了,不知下次再有见面的机会又是何时。因此,仙哥越发痴痴的望着六公子,走一步动一下都是如此的风流袅娜,及至再说一句话,偏又有万种纯情,那一副姿态真是又纯又欲。
没多久鸡蛋也煮好了。
司徒起起今见仙哥如此模样,如此身姿,被这份年轻的生命感所吸引,不觉间多看了几眼。人老了,总爱看年轻人的吵闹哭笑。
仙哥便自以为六公子已经有意于她了。心里十分傲慢,没有男儿能在她的魅力下纹丝不动!
“仙哥倦怠了,这一时不能亲自送六公子了。”她命一个小丫头带了画,一个小丫头撑伞,一个小丫头在前面提着灯笼仔细的照路,再有一个婆子端着饭盘,大家好生的送六公子回去。
司徒起起怕面和鸡蛋冷了,在大风雪里一路紧走。
夜里。
戌时一更。
白捉里和晚晚在屋外的长廊下聊着天,远远的看见有一伙人隐隐的朝他们这里走来。风雪太大,看不清楚是谁。待一伙人走近了,只见原来是司徒起起和丫头婆子们。
“晚晚,快把饭盘接过,端到屋子里去。”司徒起起边拍身上的雪,边说,“好大的雪啊。去的时候哪有这么大?”
说着,又让那个拿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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