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以后也不会再反复发作了,让我们万万要经心照料。若是出了一点差错,虽不再致命,但是定会从此落下一辈子的病根,以后的日子就难免这疼那冷的了。
是以,老爷太太和爷们都特意叮嘱下来,让好生服侍着小姐。我常听见太太和人感叹,说李太医的医术真是高明,比起那些俗医来,好多少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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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青黛服侍司徒起起洗漱用饭毕,因想起来李太医的话,便说:“小姐,还是别出去了,仔细外面的风吹了耳朵。”
青黛这一言便提醒了司徒起起,司徒起起的耳朵怕风,尤其是在夜里,总感觉有风进来,很不舒服。
“去拿把剪子来,”司徒起起对青黛说道,“我在床上躺得腰酸背痛,腿也疼极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怎么样都不舒服,你们给我锤了也不大见效,还是得多出去走走,活动活动。也不怕风,用剪子从衣服上剪两段儿布下来,团了塞耳朵里就好了,谁都看不见的。”
“从哪件衣服上剪呢?”青黛说,“小姐最平常的一件衣服也是普通人家一年都挣不来的呀。”
“没事,你看着随便挑一件吧。衣服只是衣服,能穿能用。”司徒起起躺了九个月,很少下床,更是没出过这间屋子,如今身体好了些,又兼今天是个艳阳天,就想出去走走。
不一会儿,青黛拿着剪子和一件衣服回来了。司徒起起看了,问青黛:“这件衣服我好像见你穿过?”青黛道:“这是我的旧衣服了,小姐若不嫌弃,就剪它罢!”司徒起起点点头。没一会儿,青黛便在衣服上挑着剪了十个小段儿,团好两个递给司徒起起,笑着说,“小姐快试试。”司徒起起接过了,将之塞到两个耳朵里面,不大不小刚刚好。青黛见状,便去把剩下的八个小段儿全都搁在了司徒起起腰间的荷包里,又说:“这样出门方便些,耳朵里的掉了也不怕了。”
司徒起起笑了笑,说:“你到底是家生奴婢,就是比青桔这种外来的要细心入微。”
青黛愣了愣,没想到小姐会如此说话,什么“家生的”“外来的”,从前小姐是跟青桔更亲近,但是对自己也很好,小姐从来不把自己当小姐,也不把她们当奴婢。
青黛正在胡思之间,只见太太来了,太太身后还跟着一群人,青桔也在里面。
太太明显是一副盛装打扮的样子,整个人焕发出喜庆的笑意。走上前来拉起司徒起起的手儿,一边摩挲着,一边笑说:“起儿,身体可大好了?”又问青桔,“你们现如今是怎么照顾小姐的?房里怎么就青黛一人,你们这些人都去干什么了?”
青桔走上前来,正不知如何回太太的话,哪料这时司徒起起便忽然只感觉一阵头晕恶心,连忙蹲下了。太太慌了,让人赶紧去叫李太医来。皇帝体恤司徒家,特意拨了李太医前来司徒府住下,专门治疗司徒大将军唯一的女儿司徒起起。
这一住就是九个月呀。
不消一会儿,李太医来了。嬷嬷丫头子们皆是回避,只留下青桔、太太和服侍太太的大丫头执素。司徒起起这时已经被众人扶到了床上,床帘也拉下来了。
李太医匆匆的见过太太后,便去为司徒起起诊脉。青桔将司徒起起的一只手拿出来放好,又盖上一条绣着小鹿的手帕子。
李太医的手隔着手帕子搭上了司徒起起的手腕,他虽然闭着眼睛,但心里却亮堂着,明晃晃的宛如屋外的阳光。
搭了很久很久,太太眼瞅着李太医的眉头越皱越深,不禁十分担心,可是又不敢打扰了李太医诊脉。
屋子里真热,真的入秋了,秋老虎来了。
还是司徒起起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道:“不妨直言,我这病又怎么了。”
李太医连道:“不好直言,不好直言!”
太太的眉头皱得跟李太医一样,道:“那这次还有法子可以医治吗?”
李太医摇摇头,又点点头,随后他看了看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丫头。
太太会意,让青桔和执素都退下了,并且关好门。
太太眼泪直转,悲伤欲绝,强忍哭音道:“李太医,起儿的病可是再也治不好了?这是为什么,起儿的身体明明已经在好转了啊!”
李太医沉默良久,方起身对太太施了一个礼,道:“小姐之病本已无大碍,只是她如今已有一月身孕了,照料之处当更要小心,不能懈怠大意了。臣知道小姐并未成亲,但是这一胎事关小姐的命,切记切记,胎去,则人也去!”
司徒起起在这一刻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上天总是捉弄她,奇怪的事情在她身上又发生了一件:
一月身孕,什么一月身孕,她都没与人行过房事,这一月身孕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