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二年的春天,春风刺骨,枝头的鸟儿已不再歌唱。
我基本已经准备这里是我的埋骨之地了,打不了了,就剩广西琼州岛,广东潮州惠州两座州城,文丞相被困在福建的一座县城进退无望,那些英勇的西川人,我流血奋战血沃大地的西川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西川交通已绝,完全不知何情。
大宋四川制置府誓死突出来的信报告诉我们,西川遭遇蒙古几十万大军四面围击,多处陷落,将死军亡,已然凶多吉少。
一个海岛,两座州城,一个县城
这是我们那个时代里最后占据的土地
琉求我们宋人那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有效统治,因为太偏远了,偏远到超出我们的极限,那里还是一片瘴气丛林,决不能去!
老实说,景炎二年的春天我还是蒙的,曾经那个两府十四路的大宋,就这样亡了?
就是在泉州没打下来,怎的就这样哗啦了?
一路败溃,从福建败到广东,每到一处还没站稳就又走了,稀里糊涂的败走到此,行进仓促有如过眼云烟,结果怎地就落到这步田地了?
我根本没法反应过来,往事历历在目;我还记得我在西川血战,跟蒙古大汗的亲军拼命,我还记得我在江淮死死的守着州城,我还记得我在江东浴血厮杀砍了个金发碧眼的重骑,我还记得我一路厮杀。
他妈的怎么就落到眼前这幅光景了?
两座州城!
我拍着城垛满是失落,怎么就弄成这幅光景了呢?
“将军,将军!”
“蒙军已退!”
这时候突闻来报!身后亲军疾冲上城半跪抱拳;蒙军撤了!
猛地听到这个消息我还真懵了,怎么撤了?不对啊,这不一下把我们摁死怎么跑了?使诈?没理由啊,打一个县城俩州城还要什么诈?
“再探!”
军令下达,城中斥候通报着城外无人的消息,一夜之间城外无人。
惶恐,不安,希望,百感交杂的我亲自出城,探查蒙古军大营!
踏入大营,入目就是倒歪的栅木,倒坍的营寨,半塌的军帐似乎还诉说着行走的仓促。
军帐都不要了,好几顶成排的都没收,走的这么匆忙。要知道军帐是军资,需要牛羊的皮毛缝制,抑或油面硬布,一顶军帐是需要相当投入的昂贵物品,不能轻易丢弃,哪怕是蒙古人。
我们一行人实地,确认的探查后,冒险扩大游骑搜索范围,斥候深入,确实发现,大面积地域出现真空,蒙古大军消失,游骑斥候带来的消息确认;蒙古人是真走了,走的还异乎寻常的急促,甚至能看出就是仓皇北去。
那一天我们迷茫的站在空无一人的蒙军大营,茫然的望着远方。
看不明白啊
真不知道什么情况,蒙军沿途遗弃不在少数,忽然就走,后来是内线传来消息;蒙古人北边反了!
“长生天的子孙们”
“为了大汗,为了我们的希望”
“杀啊!”
草原之上,蒙古轻骑们轰然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