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我说认真的,德云社当年没把你招进去关着,还放到南华来为祸人间,真的是他们最大的失策。”
“去你丫的,就损我你一个顶俩。”
我俩拌嘴回寝室,我把石匣放进自己的衣柜里锁好,随口编了个失足落水偶遇有钱好心人的戏码,就这么把他打发了,一听我没能飞黄腾达这小子比我还失望,我抓紧换了身衣服,打热水擦了个澡,躺在床上抓紧补了个觉。
再一觉醒来,晨昏线都擦黑了,我连口热乎饭都没顾上吃,马不停蹄奔着地铁站去,差点没赶上送冉莹。
没想到冉莹其实也留了一手,她见我去了,掏出一个手机交给我,说道:“这个手机也放在你那里。”
我拿到手机就愣了,这手机壳背面还垫着一张鬼画符,可不就是冉祈的手机吗?
“这是?”
“我在来之前就找人定位了冉祈的手机,没想到就显示在学校里,我去的第一天就在他被褥里摸到了。”
我靠?还有这么一手?我忙点开手机,有密码,她凑过来输了几个数字,“他的密码一直是我的生日,从我给他买第一个手机就没变过,这个手机我看了一遍,所有东西都删光了,只有相册了还留了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我蹙着眉点开一看,手就一抖,“这是另一片金箔虎符!?”
难怪当时我感觉线索断了的时候她这么镇定,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她不想我钻牛角尖,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隐情,她未免也太能藏事。
那个虎符看起来与我们今天拿到的那枚从形状上看并无二致,只是刻字变成了:埠、城、气、生这四字隶书。
如果这是阴书的话,那凑齐这指示,就只差剩下的一枚金箔虎符!
我有些激动,感觉距离找到冉祈,就只差临门一脚。但冉莹反倒显得很冷静,嘱咐道:“虽然我们已经有了两块金箔的信息,但并不意味着剩下一块就一定有机会能找到,这毕竟是古物。还有,周容这个人虽然能力极强,但性情吊诡,你不要把后背轻易托付给他,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吧?”
我点了点头,将冉祈的手机收好,目送她进了安检门。
在回程的路上,我突然收到周容的微信回复,估计是他才看到我发的那个表情,反问了个:?。
我想了想,回复道:“没事,为了试验一下我的手机坏没坏,对了,关于鬼哨和石匣的事,你有线索了吗?”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回复极慢,对话框却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过了五六分钟,他才发过来:“明天在校图书馆见,有些文献需要翻阅。”
次日我们在图书馆碰头,他找了一些关于日本家纹,还有什么六朝野史一类的书,而我就在琢磨那两片金箔上的字,如果是按照竖排的排列,那么这八个字或是‘龙踞子死,埠城气生’这样的语序,或者倒过来,按照对位原则,剩下的应该也是四个字。
依着我那一点不成气候的古文素养,这种文言文,不论怎么排,都好像是一种勉强可以解释,但具体又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局面,我在笔记本上涂涂写写,有些心虚地拿余光打量了一眼周容,不知道把这块金箔的信息瞒着他,有没有意义。
半晌,我干脆掏出手机找起兼职来,现在的我可谓浑身都是窟窿眼,一屁股的坏账,眼看着离校日就在眼前,我竟然身无分文,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短期的包住宿的工作,感觉还是体力活儿的可能性大一些,要不然干保安,睡在值班室应该也可行,但是这么多行李怎么办?
“你在做什么?”他突然侧过头,低声问我。
“啊?哦,我找工作呢。”
“你不是保研了?”
“是啊,但是我得找个能包住宿的暑期工,之前我找了个黑心中介租房子,结果定金被骗走了。”一想到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手头事太多,我一定和他丫的死磕到底。
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说道:“这我倒想起来,好像已经过去三天了。”
一听他提这茬,我的耳朵腾地就红了,当初非得嘴硬三天连本带利要还钱,现在就只够还个利息,我只得赔个笑脸道:“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我先把利息还上,本金再慢慢还给你?”
他剑眉一挑,揶揄道:“就四百六十块钱,还需要分期?”
士可杀,不可辱啊!我蹙眉道:“我现在确实没有那么多现金,要不然你说一个方案,只要我能做到,绝对不往下还。”
“你不是找暑假工么?正好我需要一个助理,你打工还债吧。”
“啊?”才四百六十块钱居然就要剥削我的劳动力吗?这个资本家心肠大大地坏了!
“月薪五千,包吃住,包打车等一系列琐事费用,工作内容包括且不限于:整理文件,接待客户等。至于你的欠款,如果你同意接受的话,就一笔勾销吧。”
我一听眼睛都放光,这不争气的头颅未经思考就立刻点头应下。实在不是我做人没有原则,确实是他给的太多了啊!
“既然如此,你可以着手搬行李了。今晚我来接你,晚上签劳动合同。”
没想到他一个搞灵异的,行事还这么正规,那我当然乐得如此,不过这么一来,那石匣不还是相当于就放在了他眼皮子底下?不过就我来看,这人不是一般的有钱有背景,就算这份金箔真的值几个钱,应该也入不了他的眼。
老四也没有想到,我会先于他搬出宿舍,我也没想到,一切都这么突然就决定了,我几乎来不及思考这么做是不是过于草率,就已经跟车回到了周容的住所。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我还在租房住’,我看着眼前的三层独栋,以及院子里的打开的车库卷帘门,双车位,带院,这个叫做瑞静文彰的小区,住的都是高端人士。
我扛着自己的编织袋,跟他进了门,他换上拖鞋,指着一楼道:“你就住一楼的客房,基础的家居用品都有,独立卫生间,你一个人用。”
这都是电视剧里才有的豪华欧式装修,这印象派的画作,这真皮美式沙发,这硕大无比的电视机显示屏,中彩票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他掏出两张打印好的劳动合同,递给我:“一式两份,你可以仔细校对,有什么异议可以修改,要是没问题,笔在书桌上,你自己签了吧。”
尽管我认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于他来说似乎我的风险才更大一些,但我还是仔细阅读了一遍合同,这种事由不得马虎,确定无误,我才签了名。
就在我回屋收拾好自己那点行李的功夫,他已经换了一身真丝家居服下楼,自己泡了一杯红茶,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穿短袖,我还以为他这人冷血冷心,不知道什么是热,大夏天的穿西服三件套裹得严严实实。
我将自己的水杯放到厨房,正好和他面对面,他右手手腕上原来戴着一条很细的手环,材质很奇怪,既不像玉石,又不像金属,灯光不同角度照射下,竟然会有不同的颜色,我顿时好奇起来,凑近了去看,伸手指着那手环问道:“这是什么?”
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猛得一缩手,哑着嗓子呵道:“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