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独自就进了几家国营饭店和副食商店,谨慎的问人家,“你们收山里的野菜吗?”
野菜不像草药!
监管没有那么严。
偶尔少卖些,块八毛的,也没人愿意抓。
可尽管如此……
得到的答案基本都是相同的:国营体制,不私自进货。
看来……卖野菜和野果的路子,也全堵死了。
只要政策没放开,做买卖还真是寸步难行。
江一水也不气馁。
依旧在街面上逛……走得多了,总能看到些新鲜的事儿,想到些新鲜的主意吧?
说来也巧了。
到了长途客运站的拐角。
抬头一瞧……街边停了辆“倒骑驴”,车上放着一张绑得结实的旧床,一边围了几个人,比比划划的正说话呢。
江一水好奇的凑了过去。
探耳一听。
好像双方正讨价还价呢:
“啥?闹呢?我这么一张红木的大床,还雕着花好月圆图呢,就这做工,明明是清朝的老物件,你就给我6块钱?”
另外一人斥之以鼻,“你说那些有什么用?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现如今大家吃穿都愁呢,谁愿意花6块钱买这破床?我这已经是高价了,你爱卖不卖。”
破床?
这人说话可挺冲!
江一水不由自主的打量着他,见这男人也就30左右的样子,身材高大,仪表堂堂,国字脸儿,高鼻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人。
卖床的人还是有点不甘心,“那……那我不卖了。”
“爱卖不卖!你还以为我给的价低呀?”年轻男人随手往街对面一指,“你可以自己去信托行看一看,人家最多也就给你6块钱,你还要等着有人买,压你三五个月,也不一定能卖出去,还得交一成半的佣金呢,你自己算一算,哪一边合适?”
他口才极好,也懂得抓住卖方的心里,“还有啊,你就这么拉回去,赶脚的车钱都没弄出来!你亏大发了!”
信托行?
江一水顺着那人的手指看去。
街对面有一排红砖房,大门口挂着个牌子:国营向阳信托行。
卖床的人低着头,使劲咬了咬牙,“那,你给我6块5吧,六块五我就卖,这床可是上等的草花梨!”
江一水总在山里采草药,对木材有一定的了解,忍不住插口道,“你这是黄酸枝,不是草花梨。”
这俩木材很像,是挺不好分。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买卖双方都听见了。
卖方没在意,只轻巧的皱了皱眉,“我也分不清什么梨呀,什么酸的,反正这是我爷爷留下的老床,他走了,我们家里也没人用它,摆着还占地方,卖就卖了吧。”
买方却走心了,向江一水投来了意味深长的一瞥,嘴唇张了张,却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
双方又再嘀咕了一阵,最后终于成交了。
江一水也没心看人家交钱,倒是对那个信托行挺感兴趣,缓步过了马路,抬腿刚要进门,忽听得身后有人喊,“小姑娘,你等等。”
她扭头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