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一次,他心中开始对宁静产生了不爽的情绪,一直到后来,自己那样对待她,要不是他的坚持,现在孩子还在她的肚子里,现在都已经成型了,再过不久,他们就能当父母了,她也不用来美国,跟着她们去非洲当什么志愿者。
沈芳住院的时候,他心里会不舒服,也会焦急,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烈,直到宁静不在了,他才感觉到那一种焦急感,能让他理智丧失,能让他双腿软麻,感觉好像随时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的身体里被抽离。
他甚至在梦中,梦见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时,会那么高兴,可是午夜梦回醒来触碰上一片漆黑时,他会那么心痛。
于是他知道,这就是爱,这才是爱。
他爱上了曾经在自己面前,最不起眼的女人,那个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忽然狠狠砸了一下床。自己真的太蠢了,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心境。
才察觉到心里对她最真的情。
等他找到她了,一定要将这一切都跟她说清楚,他要她明白,他爱她,他要她再回到他的身边,他一定会竭尽全力,今后只对她一个人好,只跟她一个人一生一世。
……
整晚上,陈致远都没有怎么休息,浑浑噩噩到了第二天一早,早早起来冲了澡就直接直奔机场。
飞机抵达索马里的时候,又是夜深了,他推着行李慢慢往外走,叫了一辆车接他,直接到了宁静所在的地方。
即使现在是黑夜,但他依然能够感受到环境的恶劣,只依稀看见几处的房子里面亮着灯光,下了车,车子从他身后开走,留下一连串灰尘,他下意识伸手用衣袖挡住那些尘土。
之前宁静在家里,什么时候都是干干净净的,不管是她的梳妆台还是自己穿的衣服,仿佛已经规定好了要必须放在某个地方。
然而现在……借着远处亮起的昏黄灯光,他看了看周围,黄土之上,连植物都很少,三两颗草分散在地上,被风吹得摇曳。
空气都这么干燥,风吹过来,他都觉得脸上有一种撕裂般的疼。
她细皮嫩肉的,怎么受得了?
想到这里,他伸手提着行李往前面灯亮着的地方赶去。
走了差不多一百多米,终于到了一处亮着灯的地方,很小的两间房子,刚过去,他就瞧见了屋子外面坐着很多人,地上坐着很多黑色肤色的小孩子,都很瘦弱,仰视着高大的他。有些穿着纯白的外套,从背面一看就知道是从事医学工作的人,不知道宁静会不会就在这些人里面。
想到这里,他立马推着行李继续上前。
他直接用了英文给正在忙的医护人员打了个招呼,刚好医护人员中,有中国人,听到他的嗓音和长相,出神问他:“你是中国人吗?”
陈致远心里一喜,点点头,反问她:“你也是?”
那个女生点点头,在这里见到国人,难免是高兴的事情,心中觉得异常亲切,就问了他:“嗯,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是记者吗?”
陈致远愣了一下,摇头,将手中的行李箱立着,直抒胸臆:“不是,我是来这里找人的。”
一听他说来找人的,女医生产生了好奇,这么一个英俊帅气,嗯,还穿得很得体的男人,提着一个行李箱,来到这个寸草不生,环境恶劣的地方,还是国人,要不是来找亲人,就是来找女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