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弯弯绕可把大伙问住了。一个医学界常见的事,这般较起真来,还真是不好解释。说它不是“新药”,明明减去验方中的几种药物,却又增加了验方中没有的药物,药物组合与成分有了较大的变化,按照西医标准来判断,应当属于新药吧?可是验方加减药物重新组方,乃是中医尤其是像赵辅臣这样的国医大师级的老中医诊病时常有的事,倘若按照新药研发审批的规定,岂不是每张药方都要上报给官爷们审核后才能用药?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又有哪位官员撞傻了脑袋瓜子,去揽这种费力不讨好、人怨天怒的事?
孟先德一拍脑袋,猛呼一声:“我听明白了,老师说的意思是……”
“中药的新药审批有明显的漏洞!”金兆铭抢先把答案说出来。
“行,你们俩的悟性还算不错。”赵辅臣夸了一句,也算是肯定了他俩的回答。这俩弟子钻研起中医药来,那勤奋劲儿是没说的,但他们毕竟是在“象牙塔”里与这样那样的中草药材打交道,除了患者外,与人尤其是与那些官爷们接触还真是不太多,又哪里会刻意去找这些弯弯绕绕?
“国家对中药新药的研发与审批,的确存在着一些漏洞。但是由于中医药的特殊性,正如我刚才打的比喻,这类漏洞可以说几乎是无法堵住的。”赵辅臣点划说:“如果是医院里的自配中药剂,而且是验方中所列的纯天然中草药萃取的精华,你用了也没法挑刺呀。”
一语道破天机。龚国安一拍脑袋,不顾形象地嚷嚷起来:“我终于明白了。嗨,赵老,姜还是老的辣啊!”
赵辅仁甩过去一个大白眼:“没大小了不是?有这么说话的么?”
“对不起哦,赵老。口误,口误啊。您运筹帷幄,点出了怎么样弯道超车又不会让裁判处罚的要素。正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口不择言了。”龚国安连忙道歉,还伸出一只手夸张地做出自扇耳光的样子说:“我们医院本来就有自主配药的许可,若非赵老点拨,咋也不会想到这方面去。嗨,还真是有权不用白浪费啊。”
由此及彼,禹若冰突然想到,当年屠呦呦在提取青蒿素后以身涉险去试药,事后没有受到追究,估计并非只是顾及到她研发出青蒿素来的面子,而是另有隐情啊。
龚国安感慨万千地说:“罗莉当初找我后,我是冒着风险给她继续试药,心里可是一直揑着一把汗哩。当时我已经做好了被问责追责的心理准备,还以为自己是弘扬神农气魄为新医药献身呢。哪曾想到咱们手里本来就有这个权力,干嘛还为此绞尽脑汁去申请审批?”
“话可不能这么说。新药如果在较大范围内试用成功,极有可能要推向社会商品化,到那时候药准字批号是非有不可的了。”禹若冰提醒说:“咱们还是按照刚才的安排,多管齐下,该干嘛就继续干嘛!”
新事物面前,新问题也接踵而来。刚把试药的程序问题搞定,接下来的事更让人棘手。
龚国安向孟先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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