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 取东西 （下）

了出去，我靠在座位上就眯起了眼睛，想要睡一会，可是刚刚那股子香味，总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小伙子，到了！下车吧！”出租车师傅跟我说道。

    不织不觉已经到了目的地，下车之后抬头看到的是一条老街道，街道的两边都是二层小楼，墙面上的油漆已经差不多都掉完了，看起来十分破旧，这是一条商业街，每一栋小楼上都挂着一面霓虹灯做的广告牌，花花绿绿的闪闪发光。

    出发前，大表哥跟我说找一家名叫大富豪KTV的店，南边胡同最后一家，就是强哥住的地方，商业街的路面坑坑洼洼的还有些积水，不知道是不是洒水车留下的，街道两边的商铺都关了门，静悄悄的。

    只有街边垃圾桶不时传出一些动静，跑出几只花斑野猫出来，空气有些闷，我大步向前走，希望赶紧找到地方把东西送到，走到街道中央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传来了杂乱的音乐声，扭头一看大富豪KTV的大牌子就在眼前。

    破旧的KTV内传出歌声，是《天涯歌女》咿呀咿呀的，很有旧上海的味道，我跟着歌声哼起了调子，找到了南边的胡同，钻了进去，胡同幽深，一点光也没有，不过和上半夜走的黄泉路一比，也不觉得害怕了。

    我借着月光摸着墙走到了胡同的尽头，刚好有一户人家，门上没有门铃，我伸手抓住锈迹斑斑的门鼻，拍了拍门。哐哐哐！门鼻砸在木门上的声音格外沉闷，就像是有人在拍打肚皮。

    敲了三声，门内传来了脚步声，嘎的一声门打开了，看着门内漏出的脸，我使劲咽了口唾沫，是强哥的小弟阿牛壮硕的身影，像是一座山矗立在我的面前，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看了我一眼说道：“进来吧！强哥等着你呢！”

    跟着阿牛进了客厅，一进门像是进了饭店后厨，乌烟瘴气的，我被浓浓的烟味呛得直咳嗽，房间李装修的很简单，一张破旧的沙发，一张桐木桌，一个挂墙上的电视，桌子上放着烟灰缸，里面塞满了烟头，都快要溢出来了，地面上还扔着被攥成一团的红双喜烟盒，奇怪的是烟灰缸内的每一支烟都只抽到一半就半掐死了。

    我心想到：太浪费了！

    强哥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空洞洞的，仿佛是在神游，他的黑眼圈更深了，脸色也变得有些蜡黄，这三人晚上不睡觉一直在等我来，瘦子壁虎本来是坐在地上的，一见我来了，一把拽下嘴里叼着的香烟，仍在了地上，见他这架势我还以为是要打我，吓得我一哆嗦。

    谁知道他两步走到我面前，直接就把我手里的袋子给拽过去了说道：“终于送来了，哈哈哈哈！”

    他笑得像是中了头奖的赌徒一样，瘦子壁虎从纸袋李掏出三根香烟，先递给了强哥一支强哥见到大表哥做的香烟，眼睛里重新有了神采，仿佛在闪光，他像是饿死鬼一样，抢过瘦子壁虎递给他的香烟，慌乱的塞进嘴巴里，他四处找打火机没有看到，发了火大声叫道：“火呢？”

    “强哥，这里这里！”瘦子排骨给强哥点了烟，强哥使劲的吸了一大口，憋了好久的气，才缓缓把肺里的烟给吐了出来，他的脸上漏出了满足的神情，身体放松重新靠在沙发上，一脸的幸福。

    “给我一支，”阿牛从瘦子手里抢走一支，两人各自点着烟，学着强哥的模样，深吸一口，两人脸上的神情也变了，瘦子壁虎坐在地上，靠着桌子嘿嘿傻笑，嘴角漏出晶莹剔透的哈喇子，阿牛干脆躺在地上，嘴里叼着香烟，眼角落泪，看着三人的模样，我心中升起一股恶寒，他们果然都是瘾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