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岚云大陆 第十六章 九姑娘

力除了镇魔宗还有第二个吗？师父你再犹豫九长老就抢先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能不通知九长老吗？可我没有通知其他长老，您二位联手都保不住的话，干脆把他杀了。”

    “你还要拉上大长老？我觉得不妥，您和九长老联手是迫不得已，如果加上大长老，那不是全乱了？这样？啊？是徒儿思虑不周，既然这样，那就告诉大长老吧，我不去，您通知一声不就完了？那老色鬼，哼！”

    “好吧好吧，我通知他，老不死的！”骂过一句，九姑娘联系大长老，简简单单几句话说完就挂断了：“大长老，我是通知你一声：栖霞宗潜藏弟子就在临山镇，我师父和九长老就要到了，你要是来晚了等着喝西北风吧！”

    对于大长老这种只剩下想法而没有行动能力的老不死，九姑娘一点兴趣都打不起来，要不是为了镇魔宗三股势力维持均衡，打死她都不想联系那个老色鬼，明明一百九十岁了，偏偏打扮成公子哥模样，裤裆底下丝毫反应没有的人偏偏娶了七个小妾，也不怕头上绿光穿透天际，他那七个美人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弟子，大长老门下六代徒孙，男子差不多自尽光了，好像只剩下一个傻子每天流着鼻涕还在山门里晃悠。

    来到小翠家门外，隔着老远就能听见张诚吐噜吐噜喝汤、吧唧吧唧吃饭的声音，九姑娘差点吐了：“还真像栖霞宗那些修士，一个个马马虎虎邋里邋遢。”

    其实齐国人都这样，彻底的实用主义者，他们不是没有文化传承，而是生活环境窘迫，吃饭从没有细嚼慢咽的准备，时刻都在警惕着前进基地外随时冲进来捣乱的野兽。

    她一路没耽搁，前后脚到，可张诚已经吃上了，她本以为要在楼下转一会再去敲门，可还没转完半圈，张诚已经剔着牙花子趴在三楼阳台喊她：“九姑娘是吧？要不要上来？”

    九姑娘皱了皱眉：“你家客厅在三楼？”

    “哦，你看我这记性，你们都是在客厅里聊天，等等啊，我下来。”

    九姑娘以为他是走下楼，没想到张诚是从三楼往下跳，“嗵”的落地砸出一个坑，楼门随之打开，一个小男孩探出头看向张诚：“师父，你忘了昨天上课时先生说的话了？”

    张诚对着九姑娘歉意的呲牙，随后抱拳作揖：“那个、那个……”吭哧半天说不上来，回头问陆羽生：“咋说的来着？”

    “她是女人，未挽发髻就是姑娘，你得说：欢迎姑娘光临寒舍，小生恭迎之礼不周万望海涵！”

    “对对对，欢迎……”还没等他学舌，九姑娘已经烦了：“你这是跟着资讯世界里哪位先生学的？学不像就算了，都是江湖儿女，学什么人文社科？”

    张诚立刻立直了身子：“就是，都是小翠逼的，非要我学这些文化，其实我文化基础很厚，就是不喜欢文邹邹的客套。”

    陆羽生接着说：“我们是跟着资讯世界里的免费课程学的，私塾收费很贵，我师父舍不得花钱！”

    看见探出半个身子的陆羽生皮肤外云气缭绕，九姑娘不动声色的问：“你是他徒弟？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么大的魔气！”

    “我叫陆羽生，这魔气是今天早晨打通脉络以后散不掉憋的，师傅说小循环通了才会隐匿不见，我连武师通道都没打通，要这样好几年呢！”

    九姑娘又问张诚：“你不怕被人误会？”

    “我也想带他上山隐修，可他妈舍不得孩子离开太久，而且这个小镇上没什么高手，有我和他妈两个武尊守护，没什么好怕的！”

    九姑娘吓一跳，指着黑沉沉夜色中的岚云主峰问道：“那山上？”

    “嗯，山上灵物特别多，没什么人去采，以后就让他边修炼边供应自己，这么大一座山足够他修炼到死也用不掉两成灵物。”

    “你不怕他变成烂肉？”

    张诚挠了挠头，随之浑身雾气蒸腾，夜色下如同黑云附体煞是吓人：“开始会烂一点，久了就不会，你看我，这么浓的魔气也没影响，要在山顶才有淬体效果。”

    说完，浑身仙光闪耀，黑黝黝的肌肤细腻闪光，如果像九姑娘那般白皙，皮肤的细腻要让九姑娘心生嫉妒。

    “魔气淬体？不是用淀粉流体拍打才有淬体效果吗？”

    “那是什么功法？修士不是应该以修炼者的办法淬体吗？为什么要用凡人的打熬筋骨肌肤之法？那不是越练肌肤越粗糙。”

    九姑娘还待追问什么是修炼者的淬体之法，小翠已经大门大开站在门侧待客：“有请这位姑娘高坐。”

    客厅不大，满地玻璃球没清理干净，小翠歉意的笑笑：“孩子淘气的年龄，管不住，我自己不小心的时候也会滑倒，姑娘脚下小心。”

    九姑娘随手摄取一粒拿在手里端详：“竟然聚集起一点点灵气，大师给徒弟的玩具别出心裁啊！”

    “只是一枚八十一点的引灵纹，再复杂铭刻不下来，要想聚集出一丝恐怕要三四个月的时间，没什么用处，只能给他当玩物。”

    九姑娘腮帮子直打颤，三四个月就能聚集起一丝，你要是铭刻了几万玻璃球，那不是一座灵山？

    落座沏茶，端起杯发现沏的不是茶叶，而是七叶兰花瓣，茶汤五彩氤氲，香气很淡但是直透气府，和行功末段的感受差不多：“好茶，不知道大师这茶来自何方？”

    张诚端起一杯喝凉水似的咕嘟咕嘟咽了一杯：“自己家地里种的，这一季迟了点，小苗两寸了才埋下法阵，没什么用处，只是田头长了几十株不到一丝灵气的废物。”

    九姑娘腮帮子又颤，什么样的灵田能长出蕴含一丝灵气的灵植？自己九师父没事就蹲在地头上侍弄，一季下来也产不出多少蕴含一丝灵气的材料。

    “这法阵效果这么差？能不能给我看看？”她算是懂了，别人觉得很好到东西，但在这货眼里还不入流，不如顺着他说。

    张诚扭头看向小翠：“放哪了？”

    小翠开始当成宝，后来好东西见多了也跟着水涨船高，觉得一块阵基分割成一个法阵确实没什么用，修炼的时候感受不到效果，又怕埋得浅被人偷了，挖出来装在铭刻锁灵纹的木箱里藏在杂物堆底下。

    九姑娘可不知道人家是藏在杂物堆底下，意念感应中看她在杂物间里翻的辛苦，最后抱回来一个泥垢污秽的木箱，只以为是丢弃太久压在最底层，九姑娘腮帮子又颤。

    打开木箱，两套微型法阵显露出来，拿起一块阵基仔细查看，其上铭刻的灵纹无比复杂，至少她看着头晕，箱子里有两块阵盘，灵气缭绕不散、光点迷幻如虹，她不禁诧异出声：“现在已经半夜了，灵气还在？”

    聚灵阵的作用是延长晨课时灵气消散的时间，这小小的阵盘上灵气光点犹在，看样子不少于一丝，从日出延迟到这么久还有灵气不散的聚灵阵闻所未闻，莫非是栖霞宗的秘密？

    看见她抱着不撒手，小翠正觉得这鸡肋不好处置，连忙扒拉算盘：“这是一套聚灵阵和一套锁灵阵，只是太小了，姑娘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张诚觉得送人这样的破烂太丢人，连忙摆手想要阻止，九姑娘假装没看见，连忙答应：“那我就不客气啦，谢谢姐姐！”

    张诚话未出口又给憋了回去，弯腰咳嗽不止，九姑娘怕他反悔，连忙加上条件进一步锁定到手的法阵：“金属十分稀缺，要不然你们也不会打造微型法阵，拿了你们的东西不知道如何答谢，我看就送你们几吨合金吧！”

    小翠看得出人家是大人物，礼尚往来肯定能占便宜，果不其然，回报来得太快太喜人，激动的想要鞠躬感谢，急切间站起身转到九姑娘当面的过程中没留意脚下，一脚踩中玻璃球，“砰”的一声撞破门板飞了出去，玻璃球随之弹起，九姑娘眼疾手快一把捞住。

    “反弹宝石？”这种复杂到让人吐血的复合型灵纹都能刻出来，这不是栖霞宗的大师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