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或许知道!”脚步停顿,身形稍侧,李管事眼底闪过一抹好笑。
继续将他知道的事情说出:“刚才,我见初学堂那头传来少年们的嬉笑声,有个人混杂其中。公子,您猜是谁?”
“师傅不妨直说。”宁晨远来到一棵樱花树下,此时节,光秃秃的枝丫孤寂萧条,颇有几分孤芳自赏之感。
“公子可知道将军之子—唐剑!”
“自然晓得。”同为书院学员,唐剑之名也时常听闻,只是他们所属院区不同,平日里很少见而已。
“前些时候,从他口中传扬一女子,眉黛如云、唇红齿白、花容月貌、天下少有。”宁晨远终于回头,看向对着他挤眉弄眼的李管事,轻轻地“哦”了一声。
城中书院分为甲乙丙院区,宁晨远作为临安城首富之子,又有第一才子美名。
故,他所属的院区为甲等。
唐剑本是将军之子,可惜文采一般,分在丙等。
初学堂通常都是新生,年岁要小上许多。宁晨远眼神微闪,脚步已经往初学院方向偏移。李管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动声色地跟在他身后。
初学堂内,一干学子已经下课。一群人三三两两地散落周边,好像在观赏着什么。
“唐师兄,你的剑法真棒!可不可以教我?”—“还有我!”—“我也想学!”几个少年围绕着一个高出他们许多的男子,此人正是唐剑。
他浓眉大眼,唇角勾笑,手里握着一把银色宝剑,风流潇洒自成一派。他出身将门,自然是武功了得。
现国泰民安,五湖四海皆相安无事。作为将军的儿子不用上战场,就被逼着来学院。生性散漫的人哪里会乖乖的,整日不是睡觉就是跟一群比自己年幼的学子打打闹闹。
宁晨远信步来到初学堂拱门口,就听到有人在说:“想跟我学剑法,那要看他是不是有漂亮姐姐!”
“我有!”—“我也有!”又是一阵哄闹。
“还要看是否有天赋!”自信地扬起手中的剑鞘,唐剑目光不经意落在拱门出入口。宁晨远一身学院服,气质儒雅谦和秀逸如青竹。
“是宁师兄!”刚才还在闹哄哄的一群人,在见到宁晨远后竟然转变了方向。
“唐师哥,那位你可认得?”安亭不像其他学员蜂拥往宁晨远方向,而是站在唐剑身侧与他靠在一起。这么多新学员中,唐剑最喜欢他。
“认得啊,他爹很有钱。”
“多有钱?”—“嗯、富可敌国!”—“哦,那确实有钱。”安亭不禁唏嘘、富可敌国!那就是很很很有钱的那种。
“小亭,你不是说你阿姐要来吗?她何时来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从上次见过一面安宁,唐剑就整日惦记着。
“快了吧。”安亭也不好说。但他知道,娘亲会担心他在学院的情况,一定会让阿姐来看他。
“这位想必就是唐公子了!”宁晨远好不容易脱开身,上前来跟唐剑打招呼。
“宁公子,百闻不如一见。”唐剑笑嘻嘻地拱手。
宁晨远嘴角微挑,对他言语中的嘲讽不以为然。
“在下宁晨远,幸会!”
“幸会、幸会!”他们抱拳作揖好一番客套。
最后,宁晨远的目光留在安亭身上。“这位小学弟好生面善!”
“小弟安亭,宁师兄好。”
“安亭!”清朗的目光从他的脸庞落到悬挂在腰间的玉佩上,微一愣神,追问道:“小学弟,你这玉佩是何处买的?”
安亭和唐剑疑惑地顺着他目光看去,安亭的腰间挂着一块暖玉,正是三四年前宁晨远赠予安宁的那块。
“这不是买的,是家姐送我的入学礼物。”安亭不知缘由,还以为是玉佩好看,惹得师兄艳羡。傲娇地扬起下巴喜笑颜开地说。
“哦、你家姐?”宁晨远忽然灵光一闪。追问道:“安宁、是你何人?”安亭瞪大眼,不可思议地道:“师兄认识家姐?”几年前,临安城中小巷子里的那位少年,唇红齿白,眼神明亮,细看之下,眼前这个小学弟倒是有三分相像。
怪不得刚才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原来是故人血亲!而那少年竟是女子!
在他身后的李管事恍然,时隔多年才知道,是不是为时未晚?
要知道,男子赠玉佩给女子,若不是为了情爱,就是有不得已而为之的情况、他家公子这后知后觉地会不会惹麻烦?
宁晨远在惊讶过后,心中竟然涌起莫名的雀跃。
“小学弟,今年多大?”
“一十有二!”
“哦、在学院可还习惯?”
“嗯、早已习惯。”
“那你可否告知我,你家姐是何等模样?”
这什么跟什么?唐剑错愕地看着宁晨远牵起安亭的手,逐渐相携离开的背影。
不知为何,心底竟无端生出一股...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