菇用小火炖出鲜美的汤汁,再调和山药泥与小米。
洛庭遇的眼睛微微有点泛红,不由自主地上前,只在那淡淡地汤汁里一眼深望上去。
“你,不是没胃口么?”舒瑾舀了下调羹,轻轻就在洛庭遇的唇边。从男人深邃的眉眼中,她看到自己娇媚诱惑的风韵。
汁水沿着男人轻薄的唇轻轻淌下一滴,舒瑾眯着眼冲他笑了笑,细小的舌尖蜿蜒凑上——
天黑的那么早,淡淡的台灯给夜色烫了一个大洞。
洛庭遇突然一把推开舒瑾,皱起眉头大口喘息:“唐医生,你!”
“洛庭遇,你怕我啊?”
“我不可以这样。”洛庭遇伸手拽住拘谨的领带,鱼贯膨胀的欲望险些冲破他最后的意志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越发压抑,越发窒息。眼前的舒瑾重叠了这些年魂牵梦萦的身影,他以为自己明明可以一伸手就抓住的!
“你该走了。”洛庭遇转过脸,一把按住舒瑾摩挲在自己胸前纽扣的那只手。
“洛庭遇,你不是怕我。你是怕你自己,你怕你打破这些年来,在舒瑾和宋安雅的噩梦里,你画地为牢的救赎。你怕你以为你的世界还会有出格的第三种可能!”
“你......”洛庭遇只觉得一股灼烧感从小腹直挺挺窜入胸腔,他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落在茶几剩下的那半碗汤里。
四年多前那荒唐的一夜,带着蜜调鸩毒一样的决绝感。洛庭遇突然想不明白了,当初的自己,要下舒瑾的那一刻到底有多少成分是真的心甘情愿?
就像现在,他为眼前的女人所吸引,是不是只缘于她有一双那么像舒瑾的眼睛?
“唐韵,你究竟......是谁......”洛庭遇闭上双眼,手掌沿着女人曼妙的腰身一点点抚摸上去。
他有多想舒瑾,哪怕是抱着她的幻影,她的替身,只要有一丁点的温度像她,都不枉他沉沦......
当身体终于磨合挤压到再无缝隙的那一刻,冰凉的泪水从天而降。洛庭遇睁开眼睛,他看到那个女人就这样坚定地坐在自己身上,眼里藏着沉默绻缱,牙里咬着切齿呼吸。
一手抚去她的泪痕,另一手掐住她的腰,狠狠顶撞上去。
“阿瑾,是你么.......”
这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持续了许久,药物的作用下,洛庭遇终是沉沉睡去。
舒瑾稍微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穿衣梳头,动作流畅麻利。附身到茶几前,她打开保温煲的夹层,从里面取出一个微型摄像机。
刚刚的画面香艳淋漓,疯狂的纠缠和索取给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打了‘无可辩驳’的标记。
舒瑾抽了抽唇角,心想:蒙冤四年而无处昭雪,还不如真做了,真认了。反正在你洛庭遇的眼里,愧疚是愧疚,不相信是不相信......
走到洛庭遇的办公桌前,舒瑾翻开他留在上面毫无戒备的那一叠文件档案。
找到慕天集团的资料后,她影印一份装进包里。
转身出门之前,她把目光最后一瞥在那男人的睡颜上——
“庭遇,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怀念我。我跟宋安雅之间最大的不同大概就在于——”
舒瑾闭了闭眼,坚定推开门。
在于我比她更知道,爱一旦深到了极致,就是时候该学会......永远放手了。
打开手机,舒瑾发了两条短信出去。
一条给乔白年,写了一句ok。
另一条给宋安雅,附件是刚才那段视频。
你们不给我活路,我只能当魔鬼。舒瑾微微攥起拳身,重重呼吸。
早上接到徐美林的越洋电话,告诉她说,小念的片子里显示的那两团异样阴影不是什么神经末梢病灶。
而像是——针!
一枚枚细小的缝衣针,被人硬生生插进孩子尚未闭合的颅骨内!多年下来被血管神经包围着,竟一直没能查到病因!
难怪小念那么怕针,难怪那天,他像疯了一样嚎叫着,躲闪着。
舒瑾一拳砸在路边的电话亭上,破碎的玻璃沿着骨节分明的手,割除比心还痛的血流。
她要惩罚恶毒的宋安雅,而愚蠢的洛庭遇——只能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