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考虑了,要杀就杀吧。”
“你!”楚御礼抬起手,然后又狠狠放下,“你怎么这么倔!”
“父亲,兄弟,我什么都没有了,连我最好的朋友也被设计害死了,你觉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么?”
“你还有钰摇!”
“呵呵,她能逃过一劫么?我早就想通了,事已至此,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一切只能听天由命,若冥冥之中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们,那么,它一定会做些什么的,至少,让那些满手血腥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楚钰摇大婚那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让你在那天最后看你妹妹一眼!”楚御礼咬牙切齿道。
“呵呵……哈哈哈!”地牢中的楚御封癫狂的大笑着,笑得双眼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到满是鲜血的脸上。
当夜,靖王府。
楚天风皱着眉头看着院子里的老人家。
“啧啧啧啧,我让你们好好照顾庄伯,你们看看你们都是怎么做的!?”他转过头,狠狠瞪了新管家和那些动手的小厮们一眼。
“王爷,小的错了,小的下次绝不会再犯。”新管家低头说着,嘴边却有着笑容。
“下不为例听到了么?”楚天风沉声道,然后伸出手抬起庄伯的下巴,看着双眼处还在往外流着脓水的庄伯,长叹一声。
“哎,你说你一把年纪了,何必还去管楚尘那个养子?他已经必死无疑了,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嫌弃的松开手,身后的管家已经将手帕递了上来。
擦了擦手上粘稠的液体,楚天风站起身吩咐道:“找最好的大夫过来给庄伯疗伤,伺候好老人家,他在靖王府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都多,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就这么不知道长幼尊卑呢?”
“是是是。”
抬腿朝着东院走去,走了两步,楚天风又回头道:“别让这老家伙死了,我答应过父亲要照顾庄伯到寿终正寝的。”
“小的明白了,手脚都给我轻点,别伤到庄伯!”新管家点点头,这次不敢再擅自揣测,直接按照楚天风的吩咐去做了。
五日后。
楚天风又去了一趟宫里。
“陛下,可有楚尘的消息?”
御书房内,楚天风拱手询问道。
楚御礼点点头,从奏折下面抽出了一张信函递了过去。
“楚尘已死。”
信函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然而却让楚天风的脸上瞬间充满了笑容:“可惜啊,不能在他死前和他好好的聊一会儿,人就这么死了,我还有点空落落的。”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好好准备七日后的婚礼,别让我南楚皇室丢人。”
“知道了,告辞。”楚天风将信函随手一丢,转身便大步走出了御书房。
楚御礼看着他的所作所为,袖中的双拳紧紧握着,平息了许久,才走到那封信函那里,将信函点燃,扔进已经有许多灰烬的金盆当中。
“已经五日了,竟然还没有楚尘的消息?难道埋伏出了疏漏?”楚御礼皱眉想着。
七日时间转瞬即至。
皇都的青雀大街上,到处都张灯结彩,入眼之处,一片喜庆的大红色。
内城靖王府门前,鞭炮锣鼓震天响,楚天风看着早早便来此与母亲叙旧的舅舅,十分尊敬。
“娘亲,舅舅,儿子这便入宫去接二位皇女了。”楚天风喜不自禁道。
“去吧去吧。”楚天风的母亲章萍笑着道,大喜之日每个人脸上都是红光满面的,在靖王府熬了这么些年,总算是看到楚天风当家作主的这一天了。
“哥,天风能娶到两位皇女还多亏了你。”章萍笑言。
章虹摆了摆手,看着走出去的楚天风,然后淡淡道:“可惜,他现在的目光远大,否则,就算他想做这南楚皇帝,只要妹妹你开口,哥哥也能帮他坐上。”
章萍抿着嘴唇:“从小就是哥哥最疼我了。”
章虹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那当然了,我们最亲,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哥哥永远会保护你的。”
“嗯。”章萍点点头,一时情难自禁,竟流下了眼泪。
半个时辰后,喧天的锣鼓再次响起,而皇都南城门外十余里,一片黑压压的人影正在快速朝着皇都赶来。
一杆杆高举着的染血墨色旌旗上,唯有“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