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这边暂时不会遣使与曹哲同路赶往成都府,拿冯翊的话说,那样会显得太猴急了,但他又建议送出两樽轻型前膛炮作为国礼,使曹哲带回成都府,献于蜀主王邕及蜀国将臣之前。
除了操作手册外,冯翊还建议联系军事学院,派教员紧急对蜀使曹哲的随扈进行培训,至少叫他们回到成都后,能成功发射弹丸。
冯翊这样的建议,自然不居好心,但曹哲除了笑纳,还能拒绝不成?
再说,也许只有将两樽火炮带回成都直接演示,才不会叫人觉得蒙军在晋南的惨败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匪夷所思吧?
川蜀之事还不是最迫切的,即便蜀国君臣一时接受不了韩谦提出要将王邕迎入洛阳定居的条件,暂时维持现状也没有问题,彼此还有足够的缓冲时间去商谈。
然而,司马德昨日回到洛阳后,却是迫切许多。
司马德当然要比曹哲迫切得多,也更焦急、焦虑。
河南行营军、第二中央行营军,随时都会在韩元齐、林海峥、韩东虎等将的率领,对汴梁城发动进攻。
而梁师雄及魏博精锐被灭于荥阳,朱让、梁任在汴梁城看似还集结六七万兵马,却没有多少精锐可言。
再说了,所谓的蒙兀骑兵,在梁军坚不可摧的战阵面前及划时代的火炮面前,还不是脆弱得跟纸糊似的?
不要说汴梁就算守,也不可能守多长时间,司马德更担心汴梁城里有人心思敏捷、见机识机,直接发动兵变,缚朱让、梁任等战犯投大梁,到那个时候,司马氏再举徐泗之地投附,还能有什么分量,还能有什么价值?
从流云观返回城里,韩谦携王珺、赵庭儿直接回上阳苑去了,冯翊负责设宴招待曹哲、司马德等人。
司马德宴席间越想越觉得一刻都不能耽搁,酒没喝几口,便跟冯翊提出:“司马家诸子弟对君上的雄谋大略、宽厚仁德,早就钦服、孺慕不已,然而德今日乍然得以见得君上,当时为君上风采所折,有太多想要说的话,都结口结舌忘了要去说。现在想来想去,堵在心里实在难受,天色尚早,却不知此时能否觐见君上,再述孺慕之情?”
见司马德不要脸的都说出孺慕这词来,冯翊心里嘿然一笑,直说这时候天色已晚,而韩谦今日也难得好兴致携二妃出游,好不容易稍稍清闲下来,不宜再拿国事相扰,待到明日他去凌云阁看能不能安排出时间,叫司马德到上阳苑觐见。
“李军府呢?冯大人怎么不邀李军府也来赴宴?”司马德问道。
李知诰、田城作参谋府的两巨头,在接纳徐泗军举事、配合进攻汴梁的问题上,他们二人的话语权是要比冯缭
、顾骞、韩道铭、朱珏忠等重臣高的。
在流云观时,司马德听得田城明后天会代表韩谦前往晋南犒赏三军、以奖大捷之功,很显然他短时间内不会直接干涉河淮战事,既然见不到韩谦,司马德便想重点做李知诰的工作,不希望再继续拖延下去。
“李知诰与姚惜水今日算是正式的兄妹相认,我哪能这么无趣跑去讨嫌?”冯翊说道。
“这是应该大肆庆贺之事,奈何诸事还是机密,但我们携酒水过去相贺,应是无碍的。”司马德近乎哀求的盯着冯翊,觉得他要是见不到李知诰,今夜都不要想能睡着。
“好吧,那我们便做一个不速之客吧!”冯翊说道。
王景荣、姚惜水今日就直接离开流云观。
要从晋南大捷俘虏的灌江楼弟子及北逃士族子弟里挑选一些人手潜往漠北,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准备,但回到洛阳城后,李知诰只是叫王景荣先跟随王辙离开,他将姚惜水接回宅子,
即便可能性极小,但还要防备蒙兀人在洛阳有漏网的密谍潜伏着,诸事暂时还不能宣扬出去。
不过,李知诰将姚惜水接回宅子里私聚,也是无碍。
对北逃士族如何处置,之前是绝密,李知诰回家对苏红玉也不会随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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