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回应,低头看到韩谦的手从她的腰肢已经滑到她的腿上,伸手在他的手背上狠掐了一下,便要站起来,不再给韩谦有机会非礼。
“你这一天也劳累了,坐着说话便好。”韩谦一本正经的按在她的腰肢上,不叫她走开。
“那你就好好说话,手再乱动就剁掉。”奚荏美眸横了韩谦一眼,说道。
韩谦收回旖旎荡漾的心神,脸贴在奚荏柔软的香肩上,一边思虑,一边说道:“我也担心牵涉的问题太多、太复杂,或许明天叫冯缭、孔熙荣他们一起想想,能有什么办法补救。”
左广德军解散后,原将卒有一部分携家小随他们迁往叙州定居,有一部分作为禁军兵户分散编入各地的屯营军府,也差不多融入各部禁军之中,最多留在广德府安置的,主要是前期立有战功或受伤致残的将卒及家小,或在战场上牺牲的将卒家小。
这部分人,作为基层将卒武官是合格的,但缺少进行全局筹划的能力。
他们要是直接在广德府起事,前期或许能搞得有声有色,搞得轰轰烈烈的,但要瞒过官府及缙云司的耳目,先将一部分家小不动声色的转移、疏散出去,还要暗中先将一小部分人组织起来,组建精锐,在起事后还要一下子,将所有人都通过太湖水域,转移进长江落足,难度就大多了。
在这个过程中,一旦走漏风声,或者有人按捺不住,先与地方官府起了冲突,又或者说被缙云司及世家的耳目渗透进来,五牙军水师只需要调少量的精锐战船,就能将太湖与长江几处进出水道封锁得严严实实,继而便能将这些人马围困在楚军及世家宗阀力量最强盛的区域内进行清剿、镇压。
仅仅就韩东虎一人能统筹全局,也是远远不够的。
这点在思州奴婢起事时,就得到充分的证明,谭育良携子侄,还有刁瞎子携叙州十数斥候武官在暗中相助,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在一些极根本的问题及战略选择上,左右举事义军的整体意志。
韩东虎甚至都未必能说服所有决定参与起事的头领率部离开广德军,撤入长江之中。
要是这样的话,他就算到扬州成功说服王文谦同意暗中纵容起事义军在扬州南面的江心沙岛中立足,也没有意义啊!
“你时时想着将叙州摘出去,想着保全你与老大人的名声,反倒处处束手束脚,难以施展,”奚荏转过头,认真看着韩谦说道,“你再一副无害忠良的样子,左右也都躲不开杨元溥及朝廷诸公的猜忌,要照我说,你与其千方百计的想辙撇清嫌疑,还不如索性叫他们忌惮你、害怕你,不敢拿叙州怎么样为好!”
“是啊,瞻前顾后,只是害得自己左右难受,而现在转寰腾挪的空间也越来越小,”韩谦也深有感慨的说道,“这既想立牌坊,又想当婊子的事情,也确实难做——照你说,我还不如直接叫韩东虎借着叙州的名头,放手去行事。”
说着这话,韩谦的手便圈住奚荏的细腰,脸贴到她高高鼓起的胸脯上。
“你这混帐家伙,我可没有说让你这样放开手脚。”奚荏拿胳膊肘顶住韩谦的胸口,用力将他顶开,像头母老虎嗔怒的盯着韩谦,说道。
韩谦涎脸而笑,待要继续轻薄奚荏,听到院子里传来几声咳嗽,不得已将奚荏放开,问道:“是冯缭?”
“是我,”冯缭在院子里回了一声,或许从窗户的倒影看到韩谦与奚荏分开来,才与郭荣、孔熙荣、冯翊、窦荣等人推门走进来,说道,“我们刚才吃着东西,思来想去,实在是担心韩东虎真未必能将事情办圆溜了啊……我们之前暗中给谭育良那么多的支持,思州一事,也差点不受我们的控制,最终还是不得不跟渝州媾和,才使得事情有一个算是圆满的结果。”
事情的难办之处就摆在那里,也怪不得冯缭能与韩谦不谋而合。
韩谦轻叹一口气,说道:“思州之事,最终也谈不上圆满,毕竟起事义军的伤亡太惨重了。”
见韩谦能反思说这句话,冯缭却是期待的眼瞳一亮:“大人这次打算如何处置?”
“你与窦荣代表叙州,送钱粮过去,可与主要的起事头领见上一面,先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韩谦说道。
“好!”虽说具体要怎么进行干预,还要等了解到更详细的情况之后再做决定,但与之前千方百计想着避免猜忌相比,韩谦这时的决定,意味着叙州往后要从姿态上根本转变过来了,冯缭也是异常兴奋,说道,“我天一亮就动身,但预防行踪暴露,天亮后,你们可以先去宝华山。我见过韩东虎后,便去与你们会合。”
“不急,我在茅山再多留几天,倘若有人坚持想见我,也可以将他们请到茅山见上一面。”韩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