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务,但除了冯缭、杜七娘、林海峥、冯宣等人就在殿下身边,韩谦还以其他更悄然无声、更难拒绝的方式,在影响着岳阳,令谁都无法摆脱他,更不要说内府的宫女、内宦都人人争购轻薄细腻、透气好用又物美价廉的黔阳布作衣袍。
潭王与清阳郡主的大婚之日,姚惜水心头都压着淡淡的忧虑,与春十三娘一起伺候在太妃身边。
一天很快就度过去了,天色已深。
慈寿宫这边,里里外外用上百盏明角灯点燃后挑挂起来,将偌大的庭院照得通明如昼。
听着长信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殿下与清阳郡主已经送入喜房,姚惜水松懈下一口气。
春十三娘这时候从寝殿走出来,风情万种的伸了一个懒腰,但奈何这边除了宦官便是宫女,没有人会被她的风情撩到。
虽然慈寿宫拥有独立的仪仗、宿卫兵马,但选编上千嫡系精锐,都由李冲、韩钧两人作为左右典军率领,驻守在慈寿宫东北角的营房里。
这部兵马除了宿卫慈寿宫外,还控制除崇信、崇礼、崇仁、崇义四大正门之外,能够进出王城的一座不起眼的侧门。
“这一天总算是过去了,”春十三娘伸着懒腰看向姚惜水,娇媚容颜略带自嘲的问道,“你说殿下以及韩谦他们知不知道清阳小婊子,其实跟咱们一样都是神陵司的余孽啊?”
姚惜水耸耸肩,这些年谁又能真正看透过韩谦?
不过话又说回来,是不是与前朝神陵司有瓜葛,现在又有谁会在意?
即便是神陵司的余孽,整天忙着争权夺利,又真有几个人还念念不忘想着雪恨复国?
姚惜水待要与春十三娘带着侍女返回她们居住的班院,便见李冲带着韩钧急切的闯进来,将他们拦住:“发生什么事情?”
“太妃与宫使睡下没有?”李冲焦急的问道。
“太妃已经睡下,夫人在西面的班院,不知道有没有睡下,发生什么事情?”姚惜水看李冲手里捏着一张沾有蜂蜡的薄纸,问道,“是哪里紧急传来的密信?”
“楚州兵马在润州西大败徐渚所部!”李冲说道。
徐渚作为徐氏族人,乃是安宁宫的嫡系大将,金陵事变前出任巢州兵马使,事变发生后第一时间率一万精锐先从巢州渡江进入采石,然后沿江东进金陵,与安宁宫及东宫所控制的兵马会合后,受封龙武将军、都督润州及扬宣诸州军事,可以说是安宁宫派出拦截楚州兵马从润州方向进攻金陵的先锋大将。
在整编归附的禁军及侍卫亲军后,目前安宁宫在金陵所直接控制的兵马达到十一万,主要分为三部。
一是以镇远侯杨涧为首的楼船军两万水军将卒,杨涧在金陵事变后,最终还是选择保存宗室,将家小送回金陵城里,他率楼船军驻扎在金陵城东北的镜仙湖水师营地。
一是徐安澜统领的宿卫亲军两万,以太子嫡系府卫为主,目前主要负责宫城及皇城的卫戍。
而所收编的禁军、侍卫亲军,拆散掺入徐渚率领渡江过来的巢州兵马以及温暮桥、温博所掌握的兵马之中,重新编就南衙禁军,人马最多,总计录得七万禁军将卒,以枢密副使牛耕儒为诸军行营马步军都指挥使,以徐渚、温博为副将,实际统领南衙禁军。
姚惜水她们随太妃王婵儿、郑畅等人刚到岳阳时,温博率四万南衙禁军守御除皇城、宫城之外的金陵城,而徐渚则率另三万南衙禁军进驻到宝华山东南麓的静山庵一线。
而当时信昌侯李普占得润州城,与楚州前锋兵马会合后,联兵有两万精锐。
虽然徐渚所部兵力占优,但军心不稳、人心惶惶,却也不怕他敢率三万南衙禁军去围攻润州城。
不过,等信王杨元演率楚州主力精锐渡江后,必然会以最快的速度对徐渚所部发动试探性的进攻,并会千方百计的取得胜果,这样才有可能震慑住金陵附近的州县暂时保持中立,不听从安宁宫的号令,也令安宁宫难以从附近的州县抽调钱粮与丁壮。
而寿州兵马动作稍慢,楚州兵马从两个月前就丝毫不顾驻扎徐州方向的梁军,主力就悍然南下,只要信王杨元演在润州集结的兵马,超过三万,与徐渚头一仗,怎么看都是能占便宜的。
问题关键还是看徐明珍率寿州兵马渡江之后。
“要是信王率楚州主力渡江,又有侯爷与之联兵,重挫徐渚是当然之事,也是好事,你们怎么一副惶然的样子?”春十三娘仿佛藏有秋水横波的美眸,瞥向李冲、韩钧二人,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这般模样。
“楼船军封锁长江下游的水道,楚州兵马主力一直都无法渡江南下,是信王杨元演仅率八百银戟卫卒先渡江到润州与楚州军前部及我父亲他们会合。信王敦促我父亲从润州出兵,我父亲劝阻不得,极为勉强的与其并行出润州,往宝华山东南而去。徐渚率三万南衙禁军出静山庵寨,与我父亲及楚州前锋兵马在静山庵东南接触激战,我父亲他们将要抵挡不住之时,信王亲率八百银戟卫卒拦腰杀出,直接冲入南衙禁军中军阵,在阵中斩下徐渚的人头,令三万南衙禁军大溃!”李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