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旨出宫,姚惜水、春十三娘以及扮成为慈寿宫使守在世妃身边的黑纱夫人,直到午后才出宫进入宫城东侧的潭王府私见潭州来人。
“侯爷?!”姚惜水她们走进潭王府内府,看到潭王妃李瑶陪同她父亲、信昌侯李普坐在潇湘院的暖阁里,吓了一大跳。
她原以来再有惊天的事情发生,柴建或李冲赶回来报信已经是极其了不得了,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李普亲自赶回来。
李普此时身为湖南行台右丞,身份极其敏感,他几天不在潭州城里露面,消息就会传得到处都是、沸沸扬扬,根本就瞒不住安宁宫在潭州所布的眼线。
姚惜水实在难以想象,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才让李普决定亲自秘密赶回金陵。
“世妃出宫甚好,不然又要多费周章,”李普看到世妃王夫人直接出宫赶到潭王府来相见,宽了一口气,坐下来说道,“沈鹤中毒之事,韩谦与殿下并没有通过袁国维、姜获二人密奏陛下,我们一直被蒙在鼓里!”
“什么?”姚惜水这一刻惊得都要跳起来,突然想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们到金陵后,有那么多的事情怎么想都想不透了?
因为她们心里认定三皇子与韩谦已经将沈鹤中毒身亡的消息,通过袁国维、姜获密奏天佑帝了。
天佑帝调韩道勋出任京兆尹,他们甚至以为这是天佑帝在知道这些事后,下定决心要立三皇子为嫡才有的举措。
谁能想象韩谦与三皇子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都瞒过这边?
“为什么?韩谦这厮如此教唆殿下,是为何意?韩道勋又为何出叙州归京出任京兆尹?”黑纱夫人也难抑内心的震惊,张口问道。
“不仅内侍省少监沈鹤,韩谦判断天佑帝中毒已深,性命完全落在安宁宫的掌控之下,他认为一旦密奏沈鹤中毒之事,即便不打草惊蛇,天佑帝仓促之间,也只会调楚州兵马渡江,遂唆使殿下将这消息隐瞒下来,以便能争取更多的时间!”李普说道,“韩谦与殿下所谋此事,韩道勋都完全不知道。而韩谦在出使蜀国之前,也没有料到天佑帝会调其父到金陵,他是在蜀地知悉其事,才不得不派赵无忌到潭州密见殿下,调整部署。我在潭州正因为感觉到韩谦突然将赵无忌派回来见殿下太过蹊跷,追问之下,殿下才说出内情!”
姚惜水、春十三娘、黑纱夫人以及世妃王夫人都愣怔在那里,都觉得尾椎骨都一股寒气直窜上来,没想到韩谦为龙雀军争取更多的时间,竟然敢教唆三皇子撒下弥天大谎!
虽然距离沈鹤到潭州宣旨已经平静的过去四个月,左右龙雀军以及诸州乡兵已经完成第一轮的整训,湖南行台辖制八州的体系初步建立起来,岳阳|水营筹建起来,但想到韩谦敢如此教唆三皇子,众人还是震惊不已,同时也是难抑内心被戏弄的气愤。
“我担心柴建或李冲回来,你们难以当机立断,遂跟殿下告了假,亲自赶回来——赵无忌已率一部韩家部兵赶到金陵城与韩道勋会合,兰亭巷这两天有何异动?”李普见众人都安然无恙,稍稍宽了一口气,追问起金陵城内近日来的动静。
“韩道勋或许已经知道天佑帝中毒之事!”姚惜水想到韩道勋清晨进宫之事,迟疑的说道,“韩道勋上午进宫,参奏内府局欺市之事,又将内府局令丞钟毓礼揪去京兆府,或者是知会此事……”
“韩谦犯下欺君之罪,诛九族犹不赦,韩道勋会向天佑帝暗通消息?”春十三娘难以置信的问道。
“要不是担忧这点,韩谦为何又要将这事瞒着他父亲?”姚惜水说道。
“不错,韩道勋颇为精忠恤民,与沈漾、杨恩等是一路人,韩谦与三皇子就是怕他们会坚持知会天佑帝,才刻意将整件事都隐瞒下来!”李普说道,“既然韩道勋此时极可能已经知会天佑帝,那他们稍有动作,就极可能打草惊蛇,迫使安宁宫那边提前狗急跳墙。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城去永春宫!”
世妃请旨出宫已经是破例恩许,私自出城则更是违禁,不过想到金陵形势随时会大变,他们也根本顾忌不到那么多。
“姜获这关未必好过?”姚惜水皱眉说道,“侯爷有没有携殿下的手令回来?”
亲事府、帐内府的现役亲卫,都主要随三皇子驻守在潭州,位于凤翔大街上的潭王府除了内宦、女侍外,不多的侍卫则实际受返回金陵主持缙云楼事务的姜获的节制。
正常情况下,姜获不会干涉内府的事务,但信昌侯李普突然要带潭王妃李瑶出城避难,哪怕李普是潭王妃李瑶的生父,也不可能随便跟着李普离开王府出城。
更何况这事还涉及到世妃?
信昌侯李普微微一愣,他仓促赶回来,没有想到形势已经这么危急,虽然很多事情他都能做主,但要将女儿及世妃她们带出城,姜获未必会放行。
“我在这里,姜获敢阻拦我?”世妃王夫人秀眉怒蹙,催促李普之女简单收拾行囊,随她们出城。
世妃这话刚落,潇湘院外就有数名侍卫探头望来,却见是刚刚得到消息的姜获仓促赶回来,到这里来看动静。
姜获确认是信昌侯李普从潭州悄然赶回来,也是吃了一惊,问道:“侯爷怎么回金陵了,你们这是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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