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未必甘愿过去吧?”杨元溥忍不住问道。
整个计划还没有得到父皇的许可,是一点都不能泄漏出去,而眼下更是不能跟冯家透漏这一点,那一切都要安排得不露破绽,就并非简单的事情。
事实上即便能透漏这点,冯家对天佑帝怨恨极深,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暗中跟潭州通风报信呢?
“能用之策,我在陛下跟前已经说了,殿下你往深里想一想?”韩谦说道。
“哦,”杨元溥拍着脑袋,说道,“韩师安排人潜入郡王府,对外宣称有人想救冯缭、冯翊他们或刺杀我,但冯缭此人疑心极重,发生这事多半会怀疑是父皇找这个借口对他们斩草除根,便会觉得迁回宣州也不安全——韩师是这个意思吗?”
“殿下英明,韩谦用意便是要打草惊蛇,将他们先吓到叙州去,到时候再掌握之。”韩谦笑道。
杨元溥笑了笑,俄而又说道:“我若登位,必将让韩师永镇叙州,保我大楚西南边疆永世安定!”
韩谦看了杨元溥一眼,虽然车帘子揭开来,但亲事陪从所挑的夜灯太暗,他看不清楚杨元溥在暗处的脸色变化,但能感觉到杨元溥在说这话时,呼吸稍稍急促了一些。
“殿下这么说,韩谦可是记在心里了啊!”韩谦用一种更轻松的口吻开玩笑道,然而心里却是一叹,三皇子竟然想到用心计稳住自己,说到底还不信任他,还是怕他会借机割据叙州,袖手不管金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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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队伍走到郡王府大门前,韩谦看着三皇子进郡王府,他则在等候已久的赵无忌、奚发儿等人的护随下,沿着凤翔大街绕了一大圈,确保没有跟踪,他命令奚发儿带着他的手令出城回雁荡矶,他就带着赵无忌穿街过巷,悄无声息的走进凝香楼后宅。
到凝香楼后,韩谦又安排人去将田城、高绍、林海峥三人喊过来。
田城今夜就在缙云楼守值,高绍、林海峥在兰亭巷都有宅子里,他们赶到凝香楼后宅,心里困惑,不清楚韩谦有什么事情不在兰亭巷的韩家大宅召见他们,却将大家聚集到郡王府一侧的凝香楼来?
他们赶过来,看到凝香楼后宅,还摆着一席酒菜,也不知道韩谦这么晚是让哪家酒楼送过来的。
韩谦黄昏时陪三皇子进宫,出宫已是深夜,当中连口水都没有喝到,还他妈将头叩得砰砰响,心里一团邪火,也饿得饥肠辘辘。
他拉着高绍、林海峥、田城陪他在凝香楼后宅慢悠悠的喝着酒。
韩谦不说什么事,田城、高绍、林海峥三人也是郁闷,只能耐着性子陪韩谦喝酒。
差不多到子时,两辆马车悄无声息的盯在凝香楼后面的巷道里,接着就见林宗靖、郭奴儿、奚发儿、赵无忌、奚荏、郭雀儿、赵启、杜益君、杜益铭等人押着当初跑到雁荡矶山庄报信的冯家部曲李骑驴走进后院。
看到这一幕,田城、高绍、林海峥他们心里更是困惑了。
由于郡王府获得冯家秘藏的事情绝不能泄漏出去,因此他们也不可能将李骑驴送往大理寺审罪,也就只能当这个人不存在似的,谁都没有告诉,就一直都关押在雁荡矶的地窖里。
他们不明白韩谦为何突然将李骑驴押到郡王府来。
韩谦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李骑驴,跟田城说道:“田城你今夜在缙云楼值守,等一会儿你回缙云楼,找借口将院子里的守卫遣走,传讯出来,我再让高绍将李骑驴带进去……”
“大人要高绍避开耳目,将李骑驴进郡王府要干什么?”高绍忍不住问道。
“此人卖主求荣,当然不能饶他性命,不过,即便要杀,也得找个合适的借口杀啊,”韩谦笑道,“你们说说看,他要是因为潜入缙云楼救冯家兄弟而死,是不是在江湖上留个好名声?”
田城、高绍他们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韩谦葫芦里卖什么药,这他妈算毛理由?
林海峥困惑的问道:“其他人不清楚这货的来历,但冯家兄弟可是知道这货卖主求荣差点害死他们,也知道这货现在实际上就被我们关押雁荡矶庄院里啊!”
“知道李骑驴被我们扣押住的人都在这里,从这一刻起,我们要统一说辞,便说这货已经早两天被内府局的人押走了!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吗?”韩谦盯着房间里的众人问道。
大家都不蠢,心想大人这不是明摆着要吓唬冯家兄弟说三皇子并没有要放过冯家的意思吗?
田城他们暂时还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心里只是想,难不成大人认为冯家兄弟并没有将冯家秘藏的财宝都交待出来?
这一刻田城他们也明白为何这么晚还会让赵启、杜益君、杜益铭三人也过来了,因为他们三人也都知道李骑驴被关押在庄院里,韩谦这是要将他们喊过来当面统一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