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第一时间乘船赶去荆子口。
待梁军攻陷樊城之后,韩谦他们也最终放弃铁鳄岭,将李知诰、郭亮所部都撤入淅川城中。
目前,柴建、高承源、周数统领龙雀军第三、第四都以及襄州军张保部三千多兵马,在荆子口抵挡梁国关中军万余兵马从武关方向杀过来的攻势。
由于荆子口地势狭窄险峻,不利梁军展开,同时梁军掌握关中地区的时间也短,梁国关中军作战意志远不如梁军主力精锐坚定,因此柴建、高承源、周数、张保等人在粮草耗尽前,只需要死守住城垒便行。
淅川城这边的形势就要严峻多了。
李知诰、郭亮、郑晖、周惮以及此时归韩谦直接节制的叙州营,瓜分郢州州兵之后,总兵力也就八千稍多一些,淅川城也是残破不堪。
而在他们的正面,主将韩元齐统领近四万梁军,足足是他们的四五倍之多。
不过,梁军也意识到淅川的守军准备充分、作战意志坚定,知道难以猝下,也舍不得将精锐战卒白白消耗在攻城血战之中,前期的作战重心主要在樊城以东,近日才转移到西边来。
韩谦站在这边的城墙之上,拿着望镜,能清晰看到梁国越多越多聚集过来的工匠,正马不停蹄的砍伐树木,拖拽到利用淅川外围残堡所修筑的营寨里,加紧时间打造楼车、偏厢车、攻城车、投石弩等攻城战械。
杨元溥要从韩谦手里接过望镜窥探敌营之时,他们看到西边临近淅川河码头的城门这时候缓缓打开来。
“怎么回事?”杨元溥疑惑的看向韩谦问道。
虽说淅川城的西城墙背依淅川河,中间仅有四五百步宽的空地,码头那边还有叙州船帮的八艘战船、三百水军,不足以让梁军强插进去,但通常情况下,即便是白天也是严禁随便打开城门的。
韩谦派人赶去西城询问发生什么事情需要这时候打开城门,拿起望镜看过去,却见沈漾、陈德二人此时正在西城墙巡视,跟三皇子说道:“沈漾先生正在那边,或许是杜崇韬派军使从襄州城突围赶到淅川来了。”
虽然襄州城没有陷落,杜崇韬在襄州内还有小两万的守军,但守军是什么状况,士气如何,城内物资储备是否充足,韩谦他们则不是特别清楚。
这时候襄州城与淅川城是两座陷入梁军汪洋大海里的孤岛,哪怕是精神上,都需要相互给予支持,才有可能坚守到援军到来。
无论是襄州城,还是淅川城,任何一城陷落,对另外一城的守军士气,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听说可能是杜崇韬派军使过来,杨元溥也很高兴,待要拉韩谦直接赶去西城。
这时候韩谦通过望镜看到沈漾、陈德神情激动的从登城道走下城墙,往西城门洞那边大步迎过去,片晌过后,韩谦看到瘦脱水似的内侍省少监沈鹤以及溧阳侯、右校署材官杨恩二人,在高绍等人护卫下,狼狈不堪的走进城来。
“不是杜崇韬所派的军使,是陛下从金陵派来的使者!”韩谦这一刻也禁不住兴奋的喊出声来。
…………
…………
“老奴真是想死殿下了,这一路过来都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
沈鹤与杨恩这一路过来也是吃尽辛苦,特别从荆州北上,要避开梁军的耳目,一路跋山涉水,还在深山老林里与梁军斥候遭遇了三次。
带在身边的扈卫死了近一半,沈鹤、杨恩才算是活着进入淅川城中跟三皇子杨元溥见上面。
杨恩早年跟天佑帝出生入死的次数多了,即便到淅川城后,之后的生死还未卜,他都没有什么感觉。
沈鹤主要是在内府伺候,勾心斗角惯了,却没有怎么经历过凶险战事,一路奔波也是疲惫到极点,他此时近乎瘫软似的跪在地上,抓住三皇子的手,声音都带着哽咽,也算是情难自禁、真情流露。
“沈大人请起,叔侯请入座。”杨元溥高兴的搀扶沈鹤、杨恩入座。
要不是沈鹤在进城中,已经换上官袍,杨元溥他们都难认出金陵相别时长得白白胖胖的沈鹤,此时竟然黑瘦了一大圈。
“这是陛下的手谕!”
沈鹤解开腰带,将夹藏在腰带的天佑帝手谕拆下来。
沈鹤与杨恩赶来淅川,一路被梁军斥候封锁,他们都做好随时丢弃行囊的心理准备,将天佑帝的手谕跟腰带缝在一起防止丢弃了。
紧要之时,自然一切从简,杨元溥接过手谕,示意沈漾、韩谦、郑晖、李知诰等人一起围过来看,更不会不去搞摆香案接旨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