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征调范围之内。
不过,这不意味着辰叙等州县,就不能积极主动的支持北线战事。
事实上,像徽赣等州县,虽然也不在这次的征调范围之内,但这些地方已经完全纳入大楚的版图,州县官员都是金陵所派,多多少少以捐贡的形式,在正常的赋税之外,也额外拨出一部分钱粮运抵前线支援战事。
叙州受韩道勋所控制的钱粮十分有限,但韩谦写信给他父亲,请求将叙州州狱之内的刑徒都调派到襄州来,以刑徒兵的形式增援西北面的战事,这也是一种支援。
赵阔这次便是押运五百叙州刑徒到襄州,交给韩谦接手。
对这些刑徒而言,编入刑徒兵便能减罪一等,之后视军功、役期,都还有减罪甚至获赏的机会。
也算不上有多巧合,叙州五百刑徒之中,便有三十多人是奚氏族人,都是顶撞或打伤旧主,或盗劫旧主财货被送监的,总之各种不安分。
韩谦之前就想着将这些奚氏族人偷偷收过来,奈何他父亲坚守朝廷律法,坚决不许,却是这次作为刑徒兵一起送到襄州来。
这批刑徒兵虽然都没有经过什么训练,暂时还形不成多强的战斗力,但这么多人马进入沧浪城,便足以叫人感到心安。
杨钦、赵阔也没有想到他们紧赶慢赶,还是错过清晨发生在沧浪城的激战,上岸后看到土城内外的狼籍,也难以想象韩谦他们百余人,凭借这么一座简陋城寨,竟然能抵挡住四百多精锐梁军的强攻。
杨钦、赵阔他们过来,韩谦也就兑现战前对山寨民夫的承诺,拿出六十石盐抵算赏钱。
山寨急需盐铁,也更乐意以盐抵算赏钱,这点也恰是韩谦最乐意的。
一方面这批盐是杜崇韬拨给龙雀军的民夫军资,不需要韩谦从左司的私帐里额外往外给付赏钱。
另一方面,在天佑帝此次下传到襄州的谕旨里,也正式同意龙雀军便宜用事,专司襄州以西旧均州境内的盐事,以筹军资。
韩谦现在从襄州盐铁院领盐,以每石千钱计价,他现在以每石六七千钱的高价作为赏金折算给山寨,怎么算都不会亏。
之后,韩谦便立时安排船舶,将二百多民夫用船送过丹江、汉水,允许他们返回山寨,以示信诺。
绝大部分的山寨民夫,都不愿意参与到战事中来。
再说了,韩谦这次极为慷慨的给予赏钱,大部分民夫回到山寨都能颇为滋润过上两三年。
这种拿命挣来的钱,要不是迫不得已,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挣一次也就足够了。韩谦即便表现出十足的诚意,他们即便真心想着要走出山寨,迁到平地居住,也要看战事发展如何。
不过,最后也有二十多精壮民夫,本身在山寨就无依无靠,没有什么牵挂,心想着回山寨继续过之前的苦日子,还不如留下来,至少能在战死前,每顿都能混得温饱,隔三岔五还有酒肉供应。
这些人在山寨民夫之中,也恰恰是战斗力最强的,绝大多数都是之前战败逃入山中的老卒。他们也不需要在沧浪城得到什么田宅,只希望能有铠甲、精良的兵械,以及一部分赏钱。
韩谦派出一组斥候北上,盯住北面铁鳄岭的战事发展,同时也以最快的速度,将杨钦、赵阔带着这批人马,安排下去。
叙州刑徒,自然也分土客籍。
四姓所属的土籍刑徒,大概有二百人左右,韩谦将这些人手都分派给老工师郑通,编为匠户营,在山寨民夫离开后,接手清理战场、修缮寨城,将从叙州装运来的物资,搬下船。
要有可能,韩谦还想着在现有的基础上,将沧浪城继续往北侧扩建,同时打造几具投石机。
而其他小姓土籍及客籍刑徒,韩谦决定将他们跟奚昌所领的奴兵混编成一个临时的叙州营。
在战事之后,这些刑徒兵都是要遣回原籍,而奚昌所领的奴兵,在龙雀军之内也是没有正式编制的。
韩谦现在也不能立时放赵阔回叙州去,暂时委任他担任叙州营的指挥,以奚昌、郭奴儿为其副手,另外再从左司兵房调十数名老卒去充当队率、什长,将叙州营的框架先搭起来。
此外,韩谦将这些愿意投奔左司的二十多名山寨民夫,都编入兵房,作为精锐斥候使用,补充人手不足。
这么一来,韩谦在沧浪城就有三百人编制的匠户营、四百人编制的叙州营、以及五十精锐斥候的兵房能用。
当然,杨钦、冯宣、冯璋等人还有两百多护卫、水手及十八艘船,在卸完货之后,韩谦暂时还不想放他们回叙州去。
西线战事一下子吃紧起来,汉水上游的物资、人员水路运输,也将日益繁重,襄州军的船舶也是有限,从今日南岸援军拖到最后一刻才渡河,韩谦也清楚对友军不能寄以太高的期待。
叙州船队暂时留下来,他心里能更踏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