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荏叫韩谦盯得心里发虚,说道:“我睡不着,怕惊醒你们。”
韩谦回屋又拿了一柄短剑,扔给奚荏,说道:“陪我练刀!”
奚荏接过短剑还有所犹豫,韩谦拔起刀,将刀鞘扔到一旁,双手持刀便朝奚荏当面怒斩而来。
韩谦这刀气势极足,加上韩谦阴沉的眼眸,奚荏毫无怀疑她稍有犹豫,韩谦这一刀会连将她劈成两半,不知道韩谦发什么神经,吓得双足踏廊柱而起来,腾身避开刀势,同时也是拔剑往身后撩刺而去。
韩谦用刀,刀势及步法上的变化都极少,却如狂风暴雨往四面八方泼洒,奚荏气力不如韩谦,根本不敢抢攻到近身,但她腾挪功夫极其了得,韩谦也奈何不了她。
韩谦将心里的郁气都发泄掉,才大汗淋漓的收住刀势,捡回刀鞘插回去,盯着奚荏说道:“你现在也应该知道,倘若还想刺杀我,就要做好万全准备再出手,要不然就得小心奚氏残族被我灭得一个不剩!”
奚荏脸色有些苍白,不要看她主要是腾挪,并没有多少机会跟韩谦对攻,但气力消耗绝对在韩谦之上,此时都近乎虚脱。
她以前都没有见过韩谦出手,平时见韩谦练拳,还以为他仅仅是强身健体之用,但没有想到他的身手,即便不如田城、高绍等人,却绝对不弱,不容她忽视。
“少主、大人!”范大黑、林海峥、田城、高绍等人早听到动静跑到这边院子里,看到韩谦对奚荏刀势如此凌厉,完全不顾随时有可能失手直接将看上去柔软无比的奚荏劈成两半,也有些震惊,但他们站在院门外,直到韩谦插刀回鞘,才走进来呼道。
韩谦将佩刀交给赵庭儿帮他拿着,看向院子里的众人,说道:“我昨日已经建议殿下主动请战,龙雀军随时都有可能会从金陵出发,范大黑、林海峥,你们二人,各领一组人马立即潜往襄州、南阳郡,收集一切有必要的情报!”
“现在?”范大黑意外的问道,“匠坊、察子房及兵房的事务,我们要交接给谁?”
“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确吗?”韩谦深邃而阴冷的眼瞳,看向范大黑、林海峥二人,问道。
“是,我们即刻准备,午前就出发。”少主韩谦这一刻的模样,令林海峥想到韩谦下令杀牛二蛋及四名懈怠斥候时的情形,不敢啰嗦什么,立刻应命,拉着范大黑先退下去准备。
“高绍你从东归的人手里挑两组随范大黑、林海峥去襄州、南阳,”韩谦吩咐高绍,“以后你负责察子房事务,田城负责兵房事务!”
“是,大人!”高绍、田城没有半点废话,也不问为什么不让林海峥、范大黑挑选他们自己熟悉的人手,也不问要不要找范大黑、林海峥交接察子房、兵房的事务,就直接干脆利落的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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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诸多事分派好,韩谦心口的恶气才渐渐消散掉,就坐到院子里,就着腌黄瓜、腌鸭蛋,将两大碗稀粥痛快淋漓的喝下肚。
范大黑、林海峥收拾好,各点齐一组人马过来禀告辞行,韩谦也没有见他们,就让他们直接离开秋湖山别院出发,上午他留在东院翻看这段日子来察子房、兵房以及匠坊运转所积累下来的文牍。
午前李知诰与周元、张潜登门过来。
“范大黑他人呢,他答应今天一早将二百车石炭送军府去的,怎么没有看到有运煤船从后山下来啊?”周元看到韩谦,就张口问道。
“范大黑已经被我派出去了,以后工曹那边有什么事情,要找这边交接,请周大人都直接找我,”韩谦拱拱手说道,“二百车石炭的事情先暂缓一下,等我将匠坊这段时间的事情或者是将匠坊与军府的账目梳理清楚再说。”
“怎么突然就派出去了?你将范大黑派哪里去了?”周元问道。
“左司的事务,似乎轮不到周大人多嘴问东问西吧?”韩谦盯着周元的眼睛,问道。
周元这时候才意识到韩谦语气不善,脸色僵在那里。
张潜讪笑帮着打圆场,说道:“韩大人言重了,周大人也就是随口一问。”
韩谦看了张潜一眼,淡淡的说道:“张大人莫要担心,我将范大黑派出去,应该不会耽搁与张大人家的婚事。等过两天,我就派人去张大人府上下聘!”
沈漾昨日说要举荐范大黑为吏,李知诰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但沈漾一向处理公正,韩谦平时对沈漾也相当的尊敬,他就没有往别处想。
不过此时看韩谦拒人以千里的态度,李知诰也知道出了大问题,当下也只是强颜欢笑谈过几件事,就拉着周元、张潜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