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叫一个惨呀。
两位老人提到了见“儿子”,这也是必须程序,于是由警方带着,一同去往停尸地点。本来雷捷安排让老人先吃饭,可蔡、范二人根本吃不下,便只得作罢。
到了地方后,范老太急着下车,当时就绊了个前抢,蔡老汉也被带着向前扑去。幸好罗程眼疾手快,双手一伸,才拉住了差点扑倒的二人。
“儿呀……”范老太早顾不得其他,拼命挣脱开拉扯,径直冲了进去,光是在小屋子外就哭了多时。
罗程等人也跟着蔡老汉随即进到厅内,刑警队长则急着联系开小屋门的人。
小屋终于打开,更浓的异味夹着冷气扑了出来。
“儿呀,儿呀……”范老太径直扑进屋子,扑倒在特制冷藏棺上,嚎啕大哭,拍打不停。
蔡老汉也失去了之前仅存的冷静,扑倒在冷藏棺上就不起来:“儿呀,爹来晚了,爹来晚了,爹替你死,你起来吧……”
“先别哭,先认认人。”雷捷在旁提醒道。
“还怎么……啊……儿呀,你怎么那样了,怎么……”注意到那张可怖的脸,范老太立时哭的断了气,过了少许才又出了音,“儿呀,可怜的儿呀,从小你就……”
蔡老汉也一样,也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没音。
“再好好看看,说不准不是呢。”罗程轻声劝慰着。
“怎么不是呢,那身板,那……啊……”哭到中途,蔡老汉忽的惊叫起来,“不,不,不是呀,不是我儿。”
“不……”范老太也扒在上面,使劲盯着,随时“啊”了一声,“儿呀,我的儿呀。”
“不是还哭什么?”蔡老汉尽管嗓子几乎没了音,但却立时来了精神,右手猛的扯起老伴。
范老太也反应过来,泪脸上现出笑容,声音都变了:“不是我儿,我儿左手小拇指掉了,这人手指头都全。”
“是,是,小时候推碾子挤坏的,就截掉了,这不是我儿。”蔡老汉也跟着破涕为笑。
劝解二位老人又冷静了一些,经过再次询问、确认,这个人的确不是他家儿子。
“儿呀,儿呀。”范老太兴奋地冲到院中,拿出老人机,拨打起了号码。
“啊,啊,通了……儿呀,你可接电话了,把娘都想……”范老太举着手机,嚷嚷不停。
蔡老汉一把抢过:“兔崽子,百多天不联系,你死哪去了,你死……”
“别说那个字,不吉利。”范老太抢回手机,又儿长儿短起来。
这回更没错了。都通上话了,能是死人吗?
雷捷立即安排警员送二位老人,结果二人都让送去饭馆,还张罗着要请大伙。
看着二人兴奋过头的样子,雷捷又嘱咐了诸如“别撑着”、“别磕着”、“帮着买上票”等内容,才让属下开车离去。
“儿呀……”
“兄弟……”
“老三……”
由另一拨警员带着,第二个家庭的人也来了,这拨人很多。父母亲、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姐夫、大侄儿,一共七口人。
这些人中,两个女人已经哭的没了音,其余男子全都抿着嘴。他们根本顾不上再回复问题,而是一股脑的冲进小屋子,阵阵悲声立即传了出来。
这些人哭了一会儿,再次对死者确认,六个人都说是自家人,只有大侄儿说不是。又是好一阵辨认,在工作人员帮助下,终于确认是认错了,死者满嘴牙都是原装,而他们家老三有一个“金牙”,鞋也比他家老三小两号。
看到这样的结果,罗程既替这两家人高兴,也多少有些失望,毕竟死人在那躺着,总得有人家认呀。
第三家人来的较晚,已经快天黑了,主要是住的太偏僻,路上来回倒了好几次车。
这次一共来了三个人,父母和姐姐,全都姓董。
大哭一通,然后认人,三人都说是自家人,腹部的胎记也相符。
取样做DNA吧,
当晚给死者和三人都取了样,加急情况下三天能出结果,远路三人只能在煎熬中等待着。
为了保证三人不出意外,雷捷派专人陪着,晚上也在对面客房安排了人。
三天时间一到,罗程正要打电话询问,雷捷来了电话。
“死者就是董五女。”
“确定吗?”
“完全确定。”
“看来取女名也没带来好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