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最后一丝真实也湮灭在城市的烟火中,路上车灯的光一次次照亮没开灯的屋子,冷漠地晃过陈舒明的脸。
他闭着眼仰躺在一米二的木板床上,心里的颓废感油然而生。
十分钟前,他桌上摆的唯一家当,那台曲面屏白色电脑,向他宣告了一个事实:
【您的游戏《时空医女》本月下载量:12】
【请继续加油,保持更新!】
这也怨不得别人,说到底,他没什么做游戏的天赋,却偏认为自己也能和那些有资格站在光下的人一样能一步登天。
幸好陈舒明吃起软饭毫不要脸,那个谈了六年的女朋友对他可真算得上死心塌地,洗衣做饭样样都为他安排好,从来没说过半句怨言。
非要说她提过什么要求,大概也只有那句:“等你的游戏火了,我要一克拉的钻戒!”
陈舒明脑海中浮现出她疲惫的脸,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废物!
手机突然响了,他在床上摸索了半天,然后看到了那条分手短信。
【我等不起了,再见】
陈舒明脑子里嗡的一声,半张脸瞬间胀得通红,愣了两秒,没出息地哭了出来。
虽然不确定自己到底还爱不爱她,但生命中习惯了的人突然消失,依然能生生扒他半条命。
他不怎么伤心地哭了一会儿,感到胃里仍在隐隐作痛,最近嗜酒越来越严重了,昨天喝吐两回,今天又吐,感觉饿却吃不下东西,困得要命还睡不着。
他干脆站起身踹了脚电脑:“都**怪你!”
电脑猝然发出一阵极刺眼的白光,照得陈舒明大脑一阵眩晕,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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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坐落于华夏东南,虽靠近心腹之地,却三十年受制于晟国。
然其三十年来自强不息,终于独立出属于自己的国家。
建国隔年冬月十五,漫天飞雪凄凛彻骨,阮州皇宫却迎来了第一个复苏。
......
“陛下!陛下!”
一个老太监扶着帽子匆忙跑进殿内,惊扰了他的美梦。
“说。”
他极不耐烦地接过一旁的脸帕擦了擦脸。
“娘娘生了!母子平安!~”
生了?
皇帝脸上的倦意顿时舒展。
远处,肃穆的钟声忽然响起,悠扬回荡,浸没山河大地。
“空——————”
“空——————”
“空——————”
......
......
于是,每一个卫国的臣民都听到了那至高无上的梵音,一个关于明主降世的传说从此诞生。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皇子出生的同一时刻,捍城边上的庄地主家也发出一声惊天啼哭。
庄夫人虚弱地躺在榻上,脸上的苍白并不只是因为生孩子劳累,更像是得了什么重病。
庄老爷眼眶红了大半:“夫人辛苦!”
夫人浅浅一笑:“丧着脸作甚?还不快想名字。”
男人有些拘泥:“我是个粗人,还是劳烦夫人取名。”
庄夫人伸出玉指在空中划了两下,一道白光注入婴儿的额头,她淡淡说道:
“我愿他能看清世事,永不被人蒙蔽.....便叫庄明镜吧。”
十年后,庄夫人病逝。
庄明镜经常回想自己到底是如何死去的,是电脑漏电?还是喝酒猝死?
他只记得自己死后,父母连场丧礼也没办就匆匆将他火化了,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携着失败长眠于地下的准备,没曾想会在死后重生,遇上一对付诸真心信他爱他的父母。
他渐渐忘记了上一世,如果不是娘的离奇死亡,他的人生也许永远只有两个字——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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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明十八年】
卫国捍城。
灵河杨柳边,一群娇俏的姑娘身着轻纱柔裙正坐在亭中欣赏风景。
赶着秋季来看风景,似乎没什么道理。
忽然,一个修长的身影破水而出,呈冲天而起的态势映入她们的眼底。
他玄青色的长发甩出两道晶莹的水帘,闪烁的水珠正划过他白皙的指尖缓缓滚落。
姑娘们芳心暗涌,回神间他已稳稳落在河边的青草上,赤脚朝亭中走来。
姑娘们娇羞地簇拥上去,排练了无数遍的自我介绍就快要脱口而出!
一旁,一位面若莲花的男子叹了口气,上前为他穿上外衫。
捍城的妙龄少女们从此终日在家中以泪洗面。
庄明镜把胳膊搭在旁边那人的肩膀上:
“小北~你又帮我解决了这么多麻烦,兄弟可得怎么谢谢你才好啊?以身相许怎么样?”
那人才不理他。
他反复纠缠:
“小北你就从了我吧从了我吧从了我吧....”
那人终于说话了:
“滚!”
“我不滚,我舍不得离开你啊!小北,你说这天底下到底有没有比你美的女人啊?”
“不正经。”
那人故作严厉地训斥他,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笑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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