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身旁的奴仆与若初一样,心下暗喜。
然而,最重要的是,“隰州团练使李谦溥之女李娇鸾,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
圣旨上对李氏的夸赞,洋洋洒洒,足足念了大半分钟,若初却只觉得耳边如有一只苍蝇,嗡嗡叫个没完,之后种种全都没听见,直到所有人磕头谢恩,接旨奉茶,送内官出了门,她才被静雨唤醒,惊觉自己已经回到沁梅园,呆坐半晌了。
元僖终于还是要娶亲了,名正言顺的王妃,天家指定的儿媳,未来后院的当家主母,马上要在三个月后入府了,那她这个妾侍该如何自处。
元僖悄然进入,静雨悄悄闭门出房。
看到若初的委屈与哀伤,他自知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可笑,只能轻抚她的肩膀。
若初原本只是浑浑噩噩,自行乱想,一看到他,满腹的委屈、痛苦、不敢和愤怒瞬间化作激流的泪水,涌泉一般,倾泻而下,“我不要你娶别人,我不要!”
元僖一言不发,爱怜的目光,在她的任性捶打中,苍白无力。
若初趴在他胸前哭闹许久,情绪稍稳,又自觉幼稚可笑,“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也一直都有心理准备,可临近还是接受不了。我不想为人妾室,偏偏又嫁了你。你没有王妃我还可以自欺欺人,可你娶了王妃要我怎么办!主母入门,与你行大婚之礼,她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那我算是个什么东西啊!”
元僖紧抱着哭得花枝乱颤的她,爱怜也好,心疼也罢,终究无奈,“对不起,若初,我知道委屈了你。可我没办法,你相信我,再等几年,我一定不会让你继续受委屈的。我心目中的妻子只有你一个,绝不会有第二个人!”
若初质疑气愤地推开他的手,“那又怎么样!你要我等,要我委屈,我知道你说的是肺腑之言,可你真的做得到吗!”
他面色暗沉,微微低头。
若初一甩泪花,负气任性,“你根本就没有信心做到,富贵易妻,人伦大罪。我也会受人非议,为人唾骂。根本不可能的事,你要我怎么接受!”
她忽然有了决定,扭头道,“我张氏祖训,男不许纳妾休妻;女不得与人妾室。我与你名不正言不顺这几年,已是对父母不孝,如今既已成定局,不如你放我离开,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不!”他仓皇紧抱住她的腰,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推开,“我不会让你走,绝对不会!”
“你放开我!”若初奋力一推,竟将他击退两三米,一屁股将木椅坐裂。
她不禁暗暗懊悔,正想查问他是否受伤,却又被他顺势拉入怀中,“若初,我这几天一直不敢告诉你,就怕你受不了。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你相信我,不要离开我。”
“不,”若初甩开他的纠缠,立誓般的坚定,“我要离开你,我必须离开你!我不要给你们这些皇室贵胄做小老婆,在这个等级森严,嫡庶尊卑的地方仰人鼻息。我要自由,我不要困在你的后院,给一个分享我丈夫的女人为奴为婢,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