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了燕尔一眼,还是说了句。
“虽然还年轻,不过,节哀。”
说完,那护士直接越过燕尔身边,径自走了。
而身后的燕尔,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反应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彻底没了反应,僵尸一般。
她死死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护士离开的方向,脑海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一般,轰隆隆作响。四肢更是一阵阵地泛着冷意。
死了。
楚洛成死了。
死了......
燕尔眨了眨眼睛,眼泪从长长的睫毛上瞬间“吧嗒,吧嗒”地砸落在了地板上,在她的脚边晕出一大片水泽。
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他还没等到冷束研究的解药。
她还是希望他重新做自己的家人的。
可是,他死了。
燕尔颤抖着身体,死死地盯着护士离开的方向,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剧烈地颤抖,颤抖,最终忽然一紧,她抬步往护士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边走,她一边胡乱地擦着眼泪,告诉自己不要难过,不要哭。
他死了,她也要见见他,送他最后一程。
转过拐角,她张开酸涩的喉咙,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了一点声音,“我......”可剩下的话,却像是一团棉花堵在嗓子里一般,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想再试,那护士已经走到一个病房前停了下来。
不过片刻,那扇紧闭的房门关上又打开,护士再出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两个人一边走一边低声说着话。
“这个病患,还需要继续手术吗?”
“自然要,虽然是器官衰竭,但毕竟是家属要求的。只要坚持,总是可以多活一天的。”
“是吗?既然是这样,那你的意思是,那个叫楚洛成的患者,如果继续坚持,是不是也可以多活几天?倒是可惜了,年纪还这么轻。”
“喂,你可别瞎说。那个病患,可是院长的患者,是陆氏总裁陆圣擎亲自送来的,特殊的很。”
因为是深夜,走廊上没有人,两个人的走路声里,伴随着的说话声,燕尔也听的格外清楚。
她艰难地站在墙边,动了动脚步,想要上前问个清楚。
忽然间那个护士低下身子,一手拉过那个医生,两个人的头抵着头,相互挨着,压低声音说道。
“我这怎么能叫胡说八道呢?那个患者从重症监护实里,再次送到急救室里不久,出来的时候,人就死了。我听一起进去的人说,分明就是那个姓陆的......”
“喂喂!你别说了,小心被人听到。”
“怕什么?这会儿能有什么人,他能拔掉别人的呼吸器和氧气管,还不让人说了......”
燕尔正要往前的步子一顿,猛地抬眼看向前方。
拔掉......呼吸机......
放在墙上的手一抖,燕尔整个人都踉跄着向后,一连几步,才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
可那个生生坠入脑海里的认知,却让她在一瞬间,仿佛被疯狂到让人窒息的冰凉空气给侵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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