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凝重之色。没有时间犹豫,他向前欺身,佩剑顺势刺出。
他对面的一名县兵立刻抬起盾牌,随着当啷一声脆响,陌鄢的剑刺在盾面上,那名县兵身子后仰,将身后的同伴撞倒数人。
陌鄢正要突进到人群中,唰唰唰,数支长矛向他周身刺来。陌鄢迫不得已,只能停下身形,挥剑格挡。
他好不容易把刺过来的长矛全部挡开,在他的面前,又出现一面盾阵。
他断喝一声,挥剑横扫,剑锋摩擦盾面,蹭出一连串的火星子。
“杀——”随着喊喝声,从盾阵的后面刺出来一长排的长矛,陌鄢抽身而退,也就在他退后的刹那,啪啪啪,弩机弹射声响成一片。
陌鄢使出全力,挥舞佩剑,叮叮当当,在他的四周,爆出连续的脆响声,一支支的弩箭掉落在地。
陌鄢退回到巷子的中央,在他的四周,也掉落了二三十支弩箭。
县兵当中,一名军司马大声喊喝道:“陌鄢,你已插翅难飞,束手就擒,是你唯一的出路,否则,你今日只有死路一条!”陌鄢眯了眯眼睛,环顾四周越来越多的县兵,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目光盯着周围的敌人,口中低声说道:“张先生,如果你还要藏拙,还不肯出手,今日,你我都得死在
这里!”张夺狠狠瞪了陌鄢一眼,来的时候,陌鄢可是向他保证得很好,绝对确保他的安全,可现在呢,陌鄢连自身都难保了!张夺将肩头背着的包裹放下来,而后,他快速的打
开,只见包裹内装的是一只棕色的坛子。
这个坛子,看上去有些像酒坛,平平无奇。张夺深吸口气,说道:“陌公子,今日我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我欠你的恩情,也可一笔勾销了吧!”
陌鄢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中的坛子。
张夺不再多言,他断喝一声,向手中的坛子向正前方的县兵人群甩了过去。
人们不知道坛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就直觉而言,里面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看到坛子飞过来,众县兵纷纷向左右两边躲闪。
啪!坛子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四分五裂。随着坛子破碎,一条黑长黑长的东西从瓦片当中钻了出来。
看清楚这个东西,周围的县兵们无不惊叫出声,吓得面无血色。原来,从破碎坛子中钻出的是一条又黑又长又巨大的蜈蚣。
这条大蜈蚣,差不多都要接近一米长,背上的甲壳,又黑又亮,恐怖的是,甲壳上还生着一根根的倒刺。
密密麻麻的两排蜈蚣腿,让人看了都觉得心里发毛。
人们不知道,这么大的一条蜈蚣,是怎么被装进那么小的坛子里的。蜈蚣在地上爬行,直奔距离他最近的人群而去。
哗啦!县兵们吓得连连后退,有兵卒举起长矛,向蜈蚣的背部刺去。
当!矛头刺在蜈蚣的甲壳上,发出近乎于铁器的碰撞声,未能伤到蜈蚣丝毫。这时候,蜈蚣爬到一名县兵近前,一口咬在他的脚踝上。
那名县兵惨叫一声,仰面而倒,人在地上疼得左右翻滚,时间不长,人便没了动静,再看他,脸色乌青,双目圆睁,其中已毫无光彩,只剩下一片死灰。
“都让开!有剧毒!”一名军侯双手提着一面巨盾,奔跑过来,到了那条大黑蜈蚣近前,他高举其重盾,狠狠砸了下去。
重盾可是由实铁打造而起,一面重盾,都超过百斤,这么重的铁器砸在蜈蚣身上,也把这条大蜈蚣疼得不轻,头尾都向上翘起多高。
军侯用重盾死死压住蜈蚣,尖声叫道:“快上!”
四周的县兵们如梦方醒,一股脑地冲上前来,长矛、佩剑、环首刀,各种利器向蜈蚣的身上死命劈砍。
蜈蚣背上的甲壳再坚固,也招架不住这样的连击。很快,它身上的甲壳便有多处破裂,蜈蚣奋力挣扎,奈何重盾把它压得死死的,它挣脱不开分毫。
“我来斩它!”另一名县兵军侯,手持大刀,三步并成两步,来到蜈蚣近前,力劈华山的就是一记重刀。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这条大黑蜈蚣,被他一刀斩成两截。
人们看着断成两半的蜈蚣,无不长松口气。
可就在这时,从蜈蚣的断口处,竟然涌出来无数的白卵,这些白卵从蜈蚣体内涌出来后,立刻劈裂,从里面钻出来一只只小黑虫。
小黑虫的数量太多,源源不断的从两截蜈蚣的体内涌出来,直奔四周的人群而去。
县兵们吓得连声尖叫,纷纷向后退让,不过由于人太多,退让的速度不够快,前面的兵卒,很快被密密麻麻的小黑虫追上。
小黑虫顺着人们的双脚,钻入裤腿,紧接着,又刺破皮肉,钻入人体,一时间,惨叫声一片,大批的兵卒摔在地,如同得了羊癫疯似的,身子在地上抖动个不停。
此情此景,让陌鄢看着都暗吃一惊,他转头看向张夺,问道:“这是颠蛊?”
张夺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了帮陌公子,我可是把炼制多年的母蛊都牺牲了!”
母蛊难炼,炼成了母蛊,蛊师也通常不会把母蛊拿出来使用,而是养着母蛊,用母蛊生下的子蛊去伤人。这次张夺把母蛊用出来,甚至不惜牺牲掉母蛊,也着实是下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