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刘秀闻言大喜,哈哈大笑,说道:“有两位先生相助,汉家如虎添翼!”
对于郑兴和申屠刚,刘秀是非常器重的,当即封郑兴为太中大夫,封申屠刚为御使。
至于其它那些隗嚣麾下的大臣,刘秀也是留用的留用,放走的放走,没有滥杀一人。他对大臣们如此,对俘虏的陇军,乃至城中的百姓,也是如此。
刘秀在西城并没有久留,第二天,他传书吴汉,说明自己已准备先行回往洛阳。刘秀之所以急着要走,主要是祭遵的尸体已不能再拖了,得尽快送回到洛阳才行。
即便尸体已经做了防腐措施,但放置的时间太久,还是会慢慢腐烂。
西城被破的第三天,以刘秀为首的两万汉军,离开西城,一路东去,回往洛阳。
大军路过长安的时候,刘秀接上了花非烟。
他本打算带着辛零露一同回洛阳,但辛零露没有同意,这段时间,她在未央宫住得很舒服,也很喜欢这里,不打算再走。
刘秀倒也没有强求,便把辛零露留了下来,当然,大花、二毛和黑毛,也一并留在了未央宫。
不日,刘秀终于回到洛阳。
此次西征隗嚣,刘秀离开洛阳接近两年之久,只不过打了这么久的仗,战事还是没有完全结束。
但第二次的汉阳之战,汉军对隗嚣势力已经造成致命性的打击,让隗嚣势力元气大伤,再想恢复当年的鼎盛,已然没有可能。
刘秀回到洛阳不久,便动身去了河南城。
河南城位于洛阳的旁边,祭遵的家就在河南城内,祭遵也要被安葬在那里。刘秀带着满朝的大臣,去往河南城赴丧。
祭遵没有儿子,只有女儿,女子无法继承爵位,刘秀便让祭遵的弟弟祭午,继承祭遵颖阳侯的爵位。
到了祭遵的丧礼上,不仅满朝的大臣都穿上白色的丧服,就连刘秀,也同样是身穿白衣丧服。
天子为病故的大臣穿丧,这在当时,虽然不是很常见,但也没有多罕见。
汉代时期,天子和大臣的关系是相互尊重的,这和满清时期完全不一样。
在满清时,大臣是奴才,而且只有得宠的大臣,才配做皇帝的奴才,其它的大臣,连奴才都不如。
在丧礼现场,刘秀扶棺大哭。
丧礼之后,刘秀又亲自主持太牢之礼,祭祀祭遵。由天子亲自主持太牢之礼祭祀,汉代大臣能获此殊荣者,在祭遵之前,只有霍光一人。
太牢之礼可比祭家自办的丧礼大得多,后宫的皇后郭圣通、贵人阴丽华都有前来参加。大长秋陈志、谒者张昆等人,忙前跑后的亲自处理祭祀的一切事宜。
祭祀后,刘秀返回洛阳,等到祭遵下葬的那一天,刘秀又再次来到河南,以最高规格的军礼送葬祭遵。
装载棺椁的车子都是特制的,车轮被刷上红色的油漆。前面有军甲武士在前开道,两旁有如林的骑兵护棺,后面有军甲武士殿后。
送葬队伍先在河南城内绕行,然后出城,环城绕行。
下葬时,刘秀又亲临现场,把将军印绶以及侯爵印绶,一一摆放在棺木上,并谥封祭遵为成侯。
葬礼结束之后,刘秀亲自召见了祭遵的夫人及其女儿。
祭遵的夫人五十出头,膝下有三个女儿,长女、次女皆已出嫁,只有小女闺阁待嫁。
看到祭夫人和三个女儿都哭得眼眶通红,刘秀悲从心来,眼圈又再次湿红起来。
“妾拜见陛下!”祭夫人和三女一同下跪施礼。
刘秀急忙上前,伸手虚扶了一下,说道:“祭夫人快快请起!”
“谢陛下!”
“祭夫人有什么困难,现在尽管提出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祭夫人处理好。”刘秀正色说道。
祭夫人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刘秀,说道:“陛下,这是君子留给妾的遗书。”刘秀接过来,低头细看,这是祭遵留给家人的遗书,里面并没有多交代什么,只着重说,现在国家百废待兴,国库空虚,他身为汉家臣子,应体谅陛下和朝廷,在他的葬
礼上,可一切从简,丧礼之后,也不要再去麻烦天子和朝廷。
看到祭遵的这封遗书,刘秀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再次哭出声来。刘秀一哭,周围的大臣们,不管是有眼泪的还是没眼泪的,都做出一副抹眼泪的样子。
祭夫人和祭家的三位小姐都哭得很是伤心。还是祭夫人颤声劝说道:“陛下节哀,陛下保重身体!”
过了好一会,刘秀才抹了抹眼泪,把祭遵的遗书小心翼翼地叠好,交换给祭夫人,哽咽着说道:“我与第孙,君臣十载,亏欠第孙甚多。”
祭遵跟随刘秀这么多年,其实也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大多时间都是在军中征战,天南地北的四处打仗。
一想到祭遵就是因为日积月累的劳累而病故,刘秀便心如刀绞。他说道:“我可在洛阳置办一间大宅子,祭夫人可搬到洛阳去住。”祭夫人摇摇头,说道:“妾多谢陛下!妾住在河南,早已习惯,不想要搬走。”见刘秀露出失望之色,祭夫人说道:“小女蔓婉,闺阁待嫁,若是陛下能为小女选一门亲事,
君子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刘秀下意识地看向祭遵的小女祭蔓婉,小姑娘有十六、七岁的样子,的确已到了适合出嫁的年纪。她相貌倒是集合了祭遵和祭夫人的优点,美貌过人,万里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