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走出小院,抬头看了看天,而后向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林木稀疏,好在春天已至,到处绿意森森,倒不显得孤零。隐藏个把人,也是可以的。
“三弟,出来吧。”穆远负着手,暗叹了口气道。
一棵粗大的老槐树后,花三郎,穆耀转身走出,“二哥,你舍得出来了吗?”
火药味十足。
穆远看着自己唯一的手足,不知说些什么好。
他知道三弟的心结是什么,也知道三弟对平安动了真情。可是,他这一生什么都可以让给三弟,就只有平安不能。
所以,三弟会更恨自己吧。
“这棵树不如给拔了,碍眼得很。”见穆远不语,穆耀一边踱步一边道,“都说槐树是鬼木,植在痘神娘娘庙前,只怕不合适。”
“云小道长给左近都看过风水,不易乱动。”穆远不知道弟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不想让他再乱来,于是语气严肃的道。
“讨厌的树,自然会落下讨厌的鸟,二哥难道不这样认为么?”穆耀话中带刺。
穆远又暗叹了口气。
他知道刚才的布谷鸟叫是三弟发出的,亲兄弟,哪能分辨不出彼此的声音。
记得小的时候,二娘还在,三弟最喜欢学鸟叫,逗他亲娘咯咯地笑,还想让习武时入定的他分神,是那样的淘气。
曾经也是很亲密的兄弟,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要多谢那只鸟,让我可以发乎情,止乎礼。”穆远表面上很淡定地说,其实要拼命努力才能压下脸上的火烧感。
止乎礼?骗人的。什么坐怀不乱,更是骗人的!
那种时候若非外来之力的提醒,他是什么也顾不得,什么都会做的。
“真正守礼,也不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穆耀哼道,“何况,她是大长公主,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想置她于死地。二哥向来号称算无遗策的大将军,怎么就能制造把柄,给别人攻击她的机会呢?这,就是你的喜欢?”
穆耀咬着牙,因为内心的妒忌就像个长了无数毒牙的怪物,不断啃噬着他的心房。
那让他疼痛,也让他出奇的愤怒,恨不能做些什么,把这天地都翻过来。
再摇晃着那个女人的肩膀问她:上辈子送上门的,你毫不珍视,被人家背后嘲笑,说和小叔子勾勾搭搭,临了都背着红颜祸水的污名。这辈子那么艰难,却怎么就着了迷,着了魔似的喜欢他二哥,那曾经被她放弃的人。反而,完全看不到他的真心真意呢?
可是!
他上辈子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明白,原来他爱的人是她赵平安!老天既然让他重活一回,总不能让他再一次空手而归。
此生为得到平安的关注,他算计过,他也等过,但全部失败了。他发现整件事就脱缰的野马,已经完全不再原来的路上跑了。
他想把命运的轨迹扭转回来!
“是我的不对。”穆远直承其事,虽然有点尴尬,却并不心虚气弱,“只是平安她……”
穆耀挑眉:平安?叫得好亲热自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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