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良来到王府,得知六皇子尚未起身,遂在正厅安静等候。
约莫等了半柱香,从贺府赶过来的齐玄宸回房更衣完,这才大摇大摆的走进正厅。
贺良见他走近,立即起身,欲行礼。
齐玄宸见状,道:“贺将军不必多礼,爷与贺家有亲,说来爷还是将军晚辈,今日就当闲话家常如何?”
贺良动作顿了顿,继而固执行了一礼,“殿下,今日末将所言,既是家事,亦是国事。”
家事自然可以轻松道来,国事却不可如此马虎。
岂料,齐玄宸对他的说辞并不赞同,他让开身子避开贺良之礼,语含深意的说道:“国事当于朝堂论之,今日贺将军不论说出何话,爷只当是家事!”
听到这话,贺良心中‘咯噔’一响。
是啊,此事的确不该以国事来论,若是论作国事,岂不是与他不想兴起战事的初衷相悖?
“不错,的确是家事。”贺良不动声色收回礼节。
“请将军坐下说话。”齐玄宸挥手示意贺良入座,他自己则坐到了贺良旁边,并未坐上主位。
“将军忍辱多年,这些年,世人全然无法理解,爷亦是如此。将军独自承受诸多流言,却不曾有过任何辩解,想必今日来此,亦并非是为自身辩解而来?”
不等贺良说话,齐玄宸继续说道:“只不过,真相总不能永远藏于黑暗,终是需要大白于天下,将军今日单独来见,可是依然不想太多人知道真相?”
贺良听到这话,不由感叹六皇子此人敏锐。
“哎~”他深叹了一口气,继而说道:“若是可以,末将何尝不愿将真相告于天下人知?然,天意弄人,为大齐计,为百姓计,末将不得不有所隐瞒。”
“将军一方面不忍百姓受苦,另一方面却又想要揪出暗害宁老侯爷的幕后黑手,爷说的可有错?”齐玄宸语气平静,心中却不算轻松。
贺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侯爷于末将而言,亦父亦友亦主,他老人家遭遇暗害,乃至英年早逝,末将哀恨难平。”
“当年对渤襄王生出疑心,冲动之下,仅凭一身孤勇来到此处,以为查出实情,便能为侯爷报仇雪恨。”
贺良神情怅然,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然,末将还是低估了此事之复杂,就算当初末将一身本领,想要报仇亦是无望,更何况如今末将已是废人一个?”
说到这里,贺良抬眸认真看向齐玄宸。
“六皇子,今日末将来此,就是想将末将所知一切告知。”
“为何?”齐玄宸有些不解,他与贺良并无交集,贺良为何单单告诉他?
贺良没有隐瞒,实话实说回道:“除了皇子的身份之外,最重要的是因为你我皆为宁家女婿,你我皆心系宁家女儿。殿下是皇子,必定心系天下,心系大齐江山,而身为宁家女婿,殿下亦不会漠视侯爷之死。末将只求殿下有朝一日寻到良机,在不损江山的情况下为侯爷报仇!”
“末将清楚此事不易,但末将别无它法,或许也只有殿下才有可能做到!”
贺良再次长叹。
齐玄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始作俑者可是西魏权贵?”
他清楚宁老侯爷之死与西魏脱不了关系,谁不知到底是何人所为,心中却是有了方向,此刻贺良如此慎重,此人在西魏的地位必定极高!
贺良并未直接说出凶手到底是谁,反倒是说起了一件江湖之事。
“殿下可曾听过风门和鬼门这两个江湖门派?”
这两个门派实为一体,南夜曾自称是鬼门少主,而宁薇亦习得风门的揽月步法,齐玄宸自然对其并不陌生。
骤然听到贺良提起,齐玄宸立即想到了今早特地道别的南夜。
眉峰不由自主深蹙。
“西魏皇家出身江湖,开国皇帝曾是一派之主,后来天下动荡,其以武力镇压,才有了如今传承数百年的西魏。
西魏开国以来,开国皇帝所在的江湖门派便销声匿迹,如今鲜少有人提起,甚至根本不清楚他们是否仍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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