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周全,滴水不漏,让人很难对他们出手,想要找到暗害的机会更是不易。
无奈之下,渤襄王想起了那枚红丸。
最终贺良与宁老侯爷一样,没能躲过这种诡异的蛊毒。
成功种蛊之后,渤襄王又担心贺良的症状让世人起疑,毕竟他与宁老侯爷所中的是同一种蛊,症状必定也会相同,因而趁贺良虚弱之际,派人伪装成寇贼偷袭。
本来打着一举除去贺良的主意,不料,贺良却跳进了海里从此销声匿迹。
渤襄王虽一直未曾放弃过寻找贺良,心中却也明白,贺良就算逃过一劫,也照样所剩的日子不多。
这样一来,他只需保证贺良出不了渤海即可,因而他加紧了对进出渤海之人的管控,以绝后患。
“看来王爷不打算说出解蛊之法呢!”宁薇冷清的声音突然响起,将渤襄王从回忆中拉扯而出。
他回过神来,下意识抬眸看向宁薇,眼底惊惧还未全然散去。
既然贺良被此女寻到,那她是否对宁老侯爷的死因起了疑心?渤襄王无法断定。
渤襄王很想抵赖,说他不清楚蛊为何物,可他也清楚对方不是傻子,虽然他迟迟不曾开口,但方才的表现分明是默认了贺良是被他所害。
此时再作否认只会显得更加心虚!
渤襄王暗恨不已,他贵为亲王,地位仅次与齐文帝,若是从前有人告诉他,有朝一日他会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威胁至此,他定然会嗤之以鼻!
只可惜,世事弄人,如今事实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事已至此,他只得开口说道:“本王只是偶然得到一枚红丸,本以为只是一种特殊毒药,后来才知这是一种蛊毒,解蛊之法,本王亦无从得知。”
言语间,无形中撇去了自己与宁老侯爷之死的关系!
不等宁薇开口,他强装硬气的继续说道:“既然落入你手中,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本王无所畏惧!”
宁薇见到这话,脸上讽刺之意更盛。
方才她明明洞悉了渤襄王眼中的惧意,此刻再听到这种假惺惺的话,当真觉得分外好笑。
莫不是他以为祖父欣赏硬气之人,便以为她也是如此?
还别说,宁薇随意一猜,便猜到了渤襄王的真实想法。渤襄王贵为亲王,就算心中瑟瑟发抖,外表拉不下脸示弱,想到宁老侯爷当年的处事风格,遂干脆强装硬气。
然,宁薇虽是宁老侯爷之后,她的性情容貌皆与宁老侯爷有着些许相似之处,但她认定了渤襄王的奸恶之徒,奸恶之徒不管如何表现,在她眼里都是多余!
“王爷好胆量!”
宁薇口不对心的赞叹了一句,继而如同拉家常一般,语气轻松的说道:“既然王爷不清楚解法,我若强行逼问,只怕亦是浪费时间。”
她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既然王爷不清楚解蛊之法,那就不妨请王爷说一说这种蛊之法吧。”
“王爷可别告诉我,连这种蛊之法你也不知,若是王爷不愿相告,我只怕会认为王爷有心隐瞒,届时不免要拿出一些手段了!”
宁薇明明在笑着说话,实际上却将渤襄王逼到了墙角,使得渤襄王不得不为她解惑!
先前昏厥,方才悄悄转醒的勤海王,听到宁薇对渤襄王的咄咄相逼,立即闭上眼睛,佯装尚未清醒。
此女一看就知并非善类,还是避之则吉为妙!
素来识时务者为俊杰,脸面始终不如性命重要。
在这一点上,渤襄王和勤海王未曾事先沟通,便达成了前所未有的一致!
眼力极佳的宁薇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闪过些许怅然。
这样毫无气概,只擅阴谋算计之人,前世竟然真的将齐玄宇扶上了高位,实在令人唏嘘。
两王便如同那阴渠之中肮脏不堪的贼鼠,贪心不足,毫无胆气,他们躲在暗中,窥视一切,趁人不备,便会张开满是罪恶的嘴巴。
这是一张无比肮脏盛满毒汁的嘴巴,只消一口,便能将罪恶如瘟疫一般传染开来。
前世齐文帝没能避开,以至大齐易主,血雨腥风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