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警官,着手去安排吧,送她走。”
“我不走。”阮舒冽声,面色难看。她没想到,确认老K是友非敌后面临的第一件事,是要被遣送离开靖沣。
理智上她自然清楚,她不应该留在这里。但在这件事上她都已经受感性支配这么多天了,连傅夫人都尊重她的决定,现在却要被老K赶走。
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或许重了点,阮舒压了压情绪,心平气和与老K道:“我保证不影响你们的任何计划和行动。拜托你允许我留在这里。”
“小阮子不仅没影响过我们行动,而她对阮春华比我们其他人都了解,一直邦我们答疑解惑。”褚翘据理力争。
老K八风不动:“现在我们对阮春华的情况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如果实在还有需要,我们会和你联系。”
阮舒紧紧抿唇。
褚翘见状也坐到沙发里去:“老K同志,于公,小阮子她现在是配合警方工作,协助办案;于私,你不是傅三多年旧友么?怎么不邦着他们夫妻俩?”
“褚警官觉得把人留在这里才是邦?”老K反问。
褚翘自知这个问题并不能简单地回答“是”或者“不是”,正要张口,老K站起身:“褚警官,你不办的话,我去办。如果不客气点说,你和焦警官是我向上头申请留下来邦我的,什么时候不需要你们的邦忙,取决于我的办案进度。”
大有拿“官威”压人之意。
焦洋微恼:“老K同志,严格来讲,你接手的只是谈队长被杀和傅令元的‘变节’调查这两个案子。”
强词夺理了。而且话出之后,焦洋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老K看了焦洋一眼,并未做任何回应,转向阮舒:“你准备准备,下午就走。”
阮舒脸色一白。
老K熟视无睹地看回褚翘和焦洋:“关于案子,等我琢磨琢磨,再继续谈。”
说罢他往外走。
“欸,老K同志。”褚翘想去追,被阮舒拉住。
那边焦洋倒是锁了门把人拦下不让出去,当着老K的面,直接质疑:“林二小姐,你是不是判断失误?我怎么觉得他不像是我们的朋友,是来套我们话的?”
他们刚刚傻乎乎地把阮春华与实验事等等事情一并都告诉他,基本把底子全部掏出来给人家。
阮舒似没有听见焦洋的话,而问老K:“他现在人就在医院,我可以走,但能不能恳请你,想个办法,让我在走之前和他能见上一面,说几句话?”
褚翘忙搭腔:“老K同志,这事情应该挺简单的吧?小阮子她现在戴着别人的脸,随便安排成女护士,应该就可以了吧?”
阮舒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样,以前她也不是没这么干过,同样在陆家的眼皮子底下冒险和傅令元见着面了——如是想的同时,她心里其实在“冒险”二字上稍加停顿。
事实上,老K也从这一点上铁面无私地拒绝了她:“你是在把危险转嫁给他。”
阮舒手指轻轻颤抖。
褚翘算是发现了,焦洋虽然也常说错话,但起码是无心之过,这位老K,则是故意往阮舒身、上扎刀子,分明在告诫阮舒别给傅令元的安危增加风险。即便老K是好心,也容易让阮舒难受。
阮舒钝钝点头:“好……我明白了……我听从你们的安排……我走……”
老K没有多说什么,转向褚翘问她确认:“褚警官,你能办不能办?”
褚翘看了眼阮舒,终是应承下。
“你和焦警官留意电话,我随时会找你们。”老K边说,边绕开焦洋,打开门离开。
“小阮子——”褚翘安慰之语尚未出口,先被阮舒打断,“我没事。我都理解。”
……
老K作为特派调查员的身份,大多数并不知,刚刚来医院,也只是假装来送外卖。
从焦洋的病房出来后,他没有离开,去了住院部后面的小花园里晒太阳。
……
褚翘现在等于是老K的下属,按老K的意思,就是没找她的时候她基本可以自由活动,所以她也干脆不去警察局了,就在医院里陪阮舒,当然,也在安排阮舒接下来的行程。
中午时分却是又传来一消息——雷堂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