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的书房。若是让外人看到,必然会大吃一惊,甚至可以遭人嘲笑。
但是陆斌不管是以前的不得志,屈居人下,还是此刻的一时威风,身任一朝左相。他的书房却是依旧不变,还是如此的,算是清寒吧!
“本相这一辈子,最对的事,就是辅佐了废太子,如今的陛下。让他从一个即将失去一切的废太子,成为了今日的一朝君王。
可是,本相这一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儿,也同样是辅佐了废太子,让他成为了这西秦的皇帝!”陆斌说到这里,犹自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
那位谋士也是一脸的不解,既然是最对的,怎么又成了最错的。“相爷,您这话,请恕小人不甚明了!”
“哼!是呀,有时候本相也不明白,究竟是哪里错了,为什么当初明明是一切安排的好好的,却会变成今日这种局面。所以,本相近来一直在想,突然发觉,都错了!
错在不该辅佐一个不值得辅佐的人,错在当初没有好好体察先帝之意,让太子犯下大错,本相自己更是错上加错,错的罪无可恕!”
随着陆斌在书房里,对着一个谋士,说出了潜藏在心里这么久的话。当话题说完时,陆斌确定那位谋士明白了后,陆斌才暗中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匕首,趁其不备在书房里将其刺死。
直到死时,那谋士都未曾明白,为什么好好的陆斌会忽然杀他。因此那谋士死都没有闭上那一双眼睛,带着深深的疑惑,和不解,被相府的下人抬出去匆匆埋了。
“你别恨我,不过是先本相一步而已,不久之后,本相怕是也会随你而去了吧!?”陆斌端起那已经放凉了的茶,又不知觉似的饮了下去。
直到日后陆斌被围杀在皇城郊外,当他弃了伪帝潜逃时,被杀后才从他身上搜出一封悔书。书中的内容被席凝羽等人观看后,方才知道,陆斌自认为这一生自己的对错,才知道究竟今日陆斌对那冤死的谋士说了什么。
可惜,席凝羽看罢陆斌的悔书后,当场撕扯粉碎,只评价了一句“恨不得其时,死犹不解恨。昨日今日之事,皆因此人罪,怎能赦之!”
随即,陆斌一家十余人,皆被席凝羽下令处死。
……
就在皇都内伪帝一方,已经陷入人人自危,各自逃难的分崩离析的局面时。自各方为了讨饭凌翰伪帝政权的军队,已经渐渐的逼近西秦皇都了,其中尤其以姜焕率领的池州来的部队最为浩大。
除了池州的姜焕,还有淮州匆匆赶到的姜焕的旧部带领的两万多人,也已经汇合进了姜焕的队伍里。还有距离中州最近的平洲,此刻也有三万多人,加上姜焕带来的,一共超过十万的兵力,就在距离西秦皇都五十里处,扎营下来。
“姜帅,此刻最近得到的情报,似乎三皇子凌渂也已经带领着大宛氏的援军,向着皇都方向赶来,据报,大概后日便可抵达了吧?”晁震,是姜焕当初被调任回皇都时,临时留下在淮州接替的部将,此刻在大帐内,首先开口跟姜焕谈起了各方的情报和各部军队此刻的走势以及所处位置。
姜焕点头称是,随即还透露了一些从皇都内安插的细作递出的消息,也让在场的诸位将领,都大概的知悉了此刻皇都内的情形,尤其是当他们知道伪帝政权此时的颓势,让在场的将领们都是大快人心。
不少人都纷纷叱骂,尤其是陆斌等为首的叛逆臣子,还有废太子,凌翰那令人发指的弑父恶行!
姜焕看这些人义愤填膺的众人,心中也算是大为放心。因为这些各方将领,虽然抱持着中正之心,可是若是不能同仇敌忾,那也必然让联军战力受损不少。可此时的场景,却是一派相合,众志成城之态,让姜焕心中感到极喜。
微微等众将发泄了一番,姜焕这才开口说道:“我等虽然率军至此,但是却不适合贸然攻打皇都,还需要等三皇子或是,那位到了,才能名正言顺的布阵开战!”
众将闻言,稍稍一愕,也就明白了姜焕话里的意思。于是大部分都点头赞同,就算又几位觉得不宜再多做拖延的将领,也只能暂时忍耐一时,等其余几路军队达到,再做行止。
六日后,当席凝羽和凌玄逸的联军,缓缓抵达西秦皇都五十里外的讨逆联军大营时。姜焕,还有那些当初凌翰叛乱时,逃出生天的宿老名臣,以及各路领军大将,纷纷出营迎候。
待众人看着凌玄逸的昂扬身影,骑在马上出现在眼前时,纷纷上前拱手为礼道:“昭郡王,臣等恭候多时了!”
就连姜焕,此刻都肃容以待,正色的看着方下马的凌玄逸。
“众位何以称呼都弄错了,本世子至今都未获圣旨,因此并未继承昭郡王之爵!”凌玄逸笑言道。
“昭郡王此言差矣!”一个声音传来。
“何人出言,本世子又那里言之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