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量什么。
“是的,仙官。”静衣道。
她刚低头回复差事,怀里便又揣上一御呈盘,再一看是一套崭新的华冠礼服。
“去吧,云栾国今日要入住玉芙宫,仙后特差我等将这天蚕珠绣的绸缎礼袍送到玉芙宫去给云栾国公主,现下无人就让你去吧。”
这静衣前脚刚迈出门去,后脚身后的仙官就开始窃窃私语,全拿这静衣当了玩物一般说笑着。
“真有意思,还是你有一套。”
“不敢当不敢当。”
她一路低头慢走托着御呈盘,谨小慎微的来到玉芙宫前,生怕华服稍有不慎自己恐怕也是小命不保了。
身后鼓乐齐鸣,笙歌匝地。原是那云栾国的仪仗已入蓬莱,她赶忙放下华盘,随着身旁一众仙使忙忙跪地下拜。
耳边一阵撩人心弦的琴声绕过嘈杂的锣鸣声,曲音清雅,绕畔之久袅袅不绝,她忍不住抬起头去看。
跟前十二面赤金云栾旗幡开路,紧随其后是络绎不绝的乐师鼓手打响前阵。
八肩竿鸾撵接踵而来,红帘十扇,车乘相衔。侧旁还携着举鸾旗的仙官,以及执扇提华盖的仙使们。再往后看便是整齐划一的数千侍卫扈从,手擎刀枪棍棒或是拂尘鞭具,笔扫千军之相,众仙使纷纷搭落着脑袋不敢再看。
这声势浩大的样子,看来云栾是铁足了心要给蓬莱一个下马威了。
过了良晌,这膝盖都跪的酸痛麻木了,仪仗才尽数入了玉芙宫去。她赶紧托起御呈盘,护在胸前就快步走去,不敢再让云栾尊客多等。
到了殿前,她刚要上前呈上华服,就看到那云栾国公主的仙资玉貌,让她不禁驻足于前。
席着一身水绿色的绣裙,乌丝别成月牙样,顾盼溢华彩,脂若玉凝霜,步履轻盈腰如弱柳,人未近身意先醉。
怪不得是那三界第一美人,果然生的倾国倾城,令百花都失去颜色。
那公主正因为舟车劳顿,由仙使正托着手步入宫殿内,看那双手玉纤纤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看什么呢!”身旁一凶神恶煞的掌事仙使唤道。
“这是仙后令我呈上的天蚕珠绣绸缎礼袍特献公主。”她回过神来,忙低头下跪,一手捧上。
“那我就替我家公主谢过蓬莱仙后。”那仙使便接过华服,转身走入殿中。
静衣放下手中的差活刚要离开,却突然被后面一声怒呵截下脚步,只见掌事仙使又拿着华盘退出殿内,气势汹汹的朝着她走来。
一个巴掌抡了过来,她就摔倒在地,十分眩惑,再摸脸已燎起一片红印。
还未等她张口说话,那仙使满腔怒火将御呈盘连着华服连头砸下。“你怎么送的礼袍,你看看这是什么!”
她吓得满地胡乱一通摩挲,抓起了华服一看,上面竟是赫然在目的污迹。
“我看分明是你这小仙使故意怠慢我家公主,那这破衣贱履的来寒碜我们云栾!”掌事仙使怒上心头,就招手示意,眼前便出现了四五来个精壮的侍从携着棒棍不怀好意的笑着。
“给我打!”
仙使一下命令,那杀威棒便狠狠落在身上,所到之处皮开肉绽,痛的静衣连连求饶。
“够了”正惩戒着,殿中的公主却突然叫停。“没必要因为一件衣服去重惩仙人。我身子乏了,把这药粉让那仙使敷上,让她带上华盘就速速离去吧。”
说罢,殿里一小仙人拿着药瓶出来递与掌事仙使,可那掌事仙使却怒气未退,怪里怪气的说着:“要不是我家公主可怜你,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冷笑的把玩着药罐,就摔在静衣面前,一脚踩着药粉,后又踩着静衣鲜血淋漓的后背。
“呐,我帮我家公主给你敷药。”
这脚踩的静衣痛不欲生,她却咬紧牙关,看着那面目可憎的模样,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攥紧拳头,眼露凶光,伸出了手想去打开那只踩踏在上的脚。
这时,公主却又打断了她。
“欣儿,什么时候进来,怎么还磨磨蹭蹭的,快帮本公主梳洗一番。”
掌事仙使就挪开了脚,走前也不忘踢了一脚静衣泄恨,便摇首而去。“尊,小仙这就来了。”
静衣便拖着伤残的身子,拾起地上的华盘和华服,搂在怀中。从那些嘲讽冷语的侍从中挤过身子,恨恨离去。
走在宫廊里,身上血污她拼了命用华盘盖住,却也掩不过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啊?你看那小仙,怎的那么落魄。”
“是啊,蓬头垢面,身上什么味啊?那么难闻。”
路上的仙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感到自己就像一块袒露在世人面前的炙肉,人人都可以随意的划伤几刀。
“不想闻,那就滚啊!”她忍无可忍,不禁对着身边的仙使咆哮起来,别人只当她是一名失了心智的仙人纷纷四散。
看着众人这般嫌弃的模样,她终于卸下心里最后一道底线,捂着脸就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人人都可以把我踩到脚下?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攥紧的拳头打在坚实的地砖上,血珠便渗了出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我有办法让你做人上人,你可要一试?”身后突然有一男人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