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坟了,你就不打算管管?”
“聒噪,赶出去。”
“那可不行,我还得问她要钱呢。”
季游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虽然身为一个大夫,他该救的不该救的人都救过,也因此被牵连过,被伤害过,如今蜗居在小山村,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看不顺眼的人毒舌以及剥削。
“要什么钱,我没钱,她害得老三家的绝了户,把我的好儿子都克死了,我还没问她要钱呢,快把二十两银子给我!”
林董氏一听到要向她要钱,顿时像只炸了毛的斗鸡似的,逮着谁都想叨一口。林异摸了摸,摸出一张纸巾来,捏在手里蹲下身,小心地替林杨氏擦眼泪,那双眼的眼白已经布满了血丝,林异觉得再多看一眼她自己也要被感染得流泪了。
季游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翻着白眼望天,他已经懒得和林董氏争吵了,他觉得特别损他的气质。但是村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训斥。
“董氏,这次是你把林老三的媳妇打了,是你的错,怎么说你也该给她个交代,至少这看病的钱你得付了。”
“什么钱什么钱?我教训我儿媳妇不行吗?乡下人哪有那么娇气,我看她就是装的!”
林董氏瞥了一眼悠哉哉的季游,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骂开了。
“好啊,我算是明白了!好你个杨兰英啊,你是不是早就和这个男人勾搭上了!我就说你怎么回回看病都不要钱呢,敢情你早就和这个野男人有一腿了,可怜我的儿啊,居然娶了一个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进门,乡亲们,你们说说,有这样的道理吗?这样的婊子就应该沉塘!”
季游听到他和林杨氏勾搭上了,一口茶没咽下就喷了出来,捂着胸口猛咳了几声。周围围观的村名倒议论开了,说什么林幺幺或许不是早产,那段时间林全节总是出门做工,很少回来,说不定林幺幺根本就不是林全节的女儿。
季游一脸茫然地看着院子里指指点点说悄悄话的村民,摊开手看向林异。
“哎呀我可怜的儿啊,怎么就娶了这样一个女人啊,这是要把我们老林家的脸都丢光了啊,我可怜的小女儿现在正要议亲呢,怎么当得起家里出了这样子的贱人啊!”
林董氏情绪激动地拍着腿嚎开了,周围议论的声音更大,也更助长了她的气势。
“别胡说八道,董氏,你总不能为了拒付医药费就这么污蔑人家季大夫,季大夫来到我们村子之后,我们省去了多少麻烦,况且他收费一向公道,只是因为老三媳妇儿穷,才暂时欠着钱罢了。”
“有什么胡说八道的,村长,你要知道,摊上这样的女人,别说是老林家,就是我们整个村的闺女儿都不好说亲了,指不定就要被人以为有样学样了。”
“那可怎么好,我家大女儿也到了年纪了,可耽误不起啊。”
“这事儿可不能传出去,要不我女儿好不容易定的亲就该黄了,对面可是镇上的人家,再找不到更好的了。”
听到议论纷纷,林杨氏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好么,方才的泪全都白擦了,林异皱了皱眉,起身来到门口,小小的身体拦住了门外的口罚,林杨氏双眼迷离,看着那朦朦胧胧的小小身影,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开始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