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在医院死的就是在医院死的?就算真死在医院,凭什么不让我们去工地?他的东西我们总要去收拾一下吧,我姐夫是跟那个姓杨的后面干活的,出这么大事,人都没了,他为什么不出面,为什么要躲着我们?”
“是啊,我们只认他,他必须当面给我们个说法!”
……
徐家人情绪果然很激动,死者的儿子徐军站在电梯口欲言又止。
韩朝阳干咳两声,走到众人面前,板着脸问:“怎么回事,吵什么吵?”
“警察来了,警察同志,我姐夫好好的出来打工,结果死得不明不白,这个姓姜的拦着不让我们去工地,不让我们去找工头,你给评评理!”
“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韩朝阳打开执法记录仪,环视着众人凝重地说:“各位,你们是徐军的亲属吧,先作下自我介绍,我姓韩,叫韩朝阳,是燕东公安分局中山路综合接警平台的民警。徐军的事我知道,昨晚他刚被送到六院急症中心我就知道了,并且第一时间赶到了急症中心。
姜经理没骗你们,徐军确实是被送到医院之后经抢救无效去世的。请各位相信我,施工单位还是很负责的,不但及时把徐军送往医院,而且把徐军一送到医院就上钱,可以说是争分夺秒,不存在耽误抢救这回事,可惜徐军的病情太严重,就这样都没救过来。”
“警察同志,你知道,你看着我姐夫断气的?”矮个子男子将信将疑。
“不信你们可以去医院打听,”韩朝阳干脆掏出手机,翻出昨晚在急症中心拍的照片让他们看了看,以证实刚才所说的一切并非信口开河,随即话锋一转:“实不相瞒,我韩朝阳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对于徐军的去世一样痛心,也理解各位的心情,但有句话必须说在前面,你们可以维权,但绝不能违法!”
“警察同志,你怎么拉偏架,我们去工地找建筑老板要个说法,怎么就违法了?”
“这是什么地方?”韩朝阳啪啪啪连拍几下酒店吧台,冷冷地说:“这是酒店,是公共场所,你们在这儿大吵大闹,扰乱公共秩序,不是违法是什么?”
“我……我们没想在这儿跟他吵,我们……我们是想去工地,他拦住不让去!”
“工地是什么地方,长途汽车东站项目工地是城东交通枢纽几个重要项目工地之一!是市里乃至省里的重点工程!工地有工地的管理制度,你们就这么过去,跑工地烧纸算什么?”
韩朝阳顿了顿,接着道:“如果施工单位不闻不问,你们不打110我都会带你们去找施工单位负责人,但人家不是不管,安排姜经理全权负责善后,有什么事可以跟姜经理谈,谈不拢可以走法律程序。总而言之,出了事解决事,像这么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舅舅,听韩警官的。”徐军也觉得这么闹不合适,走过来拉拉矮个子男子的胳膊。
“你是徐军吧?”
“是。”徐军楞了楞。
韩朝阳摸摸嘴角,低声问:“你母亲呢?”
徐军擦了一把泪,哽咽地说:“在楼上房间里哭。”
“好好劝劝你母亲,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家里顶梁柱,你一定要坚强。”韩朝阳拍拍胳膊,随即转身道:“各位,酒店的确不是谈事的地方,三建公司在朝阳社区居委会有个办公室,那边还有会议室,你们可以跟姜经理去那边谈。还是那句话,维权可以,但不能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