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因此这一两年里每逢见到她时心里都有一种强烈的抗拒,若不是顾及养父母的感受,他恐怕早就把这种情绪给发作出来了。
养父母从来不跟他说这个美丽高雅的女人是谁,来自哪里,尽管他曾经不断地追问,他们也丝毫不松口。可那天当他被养父母强行带着来到这半山梅园时,他隐约明白了柳氏的身份,心里的抗拒便变成了恐慌,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柳氏囚禁在笼中的鸟儿,如果再不抗争就要死于这笼子里了。
“我不想死,求你,求你放了我吧。”丁安怯声道,眼睛看向地上。
柳氏的眼泪顿时瑟瑟而下,看着他道:“没有人想你死,我之所以让你搬来这里也是为了你能更加安全地活着。”
“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回家去。”丁安道。
“过些日子你就可以回去了,现在就先安心地在这里住下吧。”柳氏一边说一边朝他走过去。
见她朝自己走来,丁安往后边缩了缩,一脸畏惧地道:“不要过来。”
柳氏只好站住,没好气地说:“以前你不是说我是天底下待你最好的人吗?怎么现在连我近身都不让了?”
“先前......是我傻。”丁安嘟着嘴道。
柳氏只觉五雷轰顶,身子不自觉地晃了晃。好一会儿才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道:“别这么说,你该知道我是真的关心你。”
她边说边蹲下,伸手去摸他的脸,他猛地扭过脸去。
柳氏颇尴尬地收回手,道:“我帮你松绑。”
她亲自帮他将那拇指粗的绳子给解了,拉起他到一侧的凳子坐下,又招手让丁母进来坐。
丁母此时正牵挂着被抬到隔壁房的丁父呢,因此见她让自己入座时忙道:“不用,不用,你们聊就行。”
说罢,她忙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神色惊讶地道:“糟糕,我的小手绢不见了,我先去外头找找。”
然后也不待柳氏开口便快步地走了出去。
柳氏又气又无奈,只得随她去了,然后转头看向丁安。
丁安立即警觉地朝后缩了缩。
“你为什么忽然那么怕我呢?你以前不是和我一直要好的吗?”柳氏问,心口隐隐发痛。
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能说她毫无责任,当初如果她死也不肯让萧宏把他送出宫,事情也许是另外的样子。可当时的情况其实也容不得她这么做,所以她只能哀叹丁安命苦了。
“小安,”柳氏极力掩饰着心里的难过微笑着说:“你就当你现在是在这里度假好吗?梅园这边风景秀丽,又安静,是很适合度假的,等过几个月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我不喜欢这里,我喜欢家。”丁安嘟着嘴道,一脸的委屈。
“真是个小孩。”柳氏叹着气将他的头按入自己的怀中,轻抚着他的头道:“其实我们每个人都眷恋着家,都想一直守着温暖的家永不用长大,可是人还是得长大,还是得到外面去经历风雨。你已经十七岁,算是个小男子汉了,就算你没有什么雄心壮心,至少也应该偶尔离开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