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过洞口返回城内,四周依然烟尘弥漫而人影混乱。
“封堵缺口……”
随着他一声大喝,不计其数的石块瓦砾飞来。
成千上万的人仙、筑基弟子,对付不了夔龙,而封堵成群的缺口,无不奋勇争先。且满城的废墟,倒是便于就地取材。
“施法封禁……”
无咎再次大喊一声。
各家弟子涌来,一道道禁制出手。不过眨眼之间,城墙的洞口已被堵得严严实实。
无咎趁机后退。
头顶的喧嚣,忽然远去。随着破损的阵法得到及时的封堵,玉神界的攻势也渐渐消停下来。
却见满城的废墟,满城的狼藉。无数伤重的弟子,趴在血泊中惨叫求救。惨烈的场景,触目惊心……
几道人影飞来。
玉真人与丰亨子、朴采子、沐天元,相继落地出声——
“北山,幸亏你及时出手……”
“不错,方才着实凶险呢……”
“而玉神界,还是功亏一篑……”
“此处阵法已无大碍,且去别处查看……”
“哎……”
无咎见四位高人到来,拱手相迎。谁料四位高人竟然无视他的存在而转身离去。他忍不住拂袖一甩,恼怒道——
“哼,原界的十数万人命,终将葬身此地!”
丰亨子刚刚离地飞起,转而又盘旋落下。
“哦,所言何意?”
玉真人急忙阻
拦道:“丰家主,你我巡察城防要紧,切莫听他啰嗦……”
而丰亨子却摆了摆手,又与朴采子、沐天元换了个眼色,转而凝神打量,突然道:“北山,你是否隐瞒了修为?”
朴采子与沐天元,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以夔龙之猛,有目共睹啊!”
“却将夔龙逐出城外,他必然隐瞒了修为……”
玉真人阻拦不得,气急败坏道:“北山,切莫添乱……”
而所谓的北山,也就是无咎,他站在满是血污的空地间,寂然一笑,所隐匿的天仙威势,随即缓缓散出。而不待几位高人诧异,他轻描淡写道:“本人隐瞒修为,实属无奈。尊使,你何不替我分说一二呢?”
“你……”
玉真人唯恐某人添乱,却没想到对方竟敢显露修为。尤为甚者,竟然将他也牵扯在内。他始料不及,顿时张口结舌。
而丰亨子与朴采子、沐天元,皆脸色一变。
“尊使……”
“事已至此,何故欺瞒……”
“莫非你串通玉神殿,坑害于我……”
“不、不!”
玉真人连忙摆手,心念急转道:“我怕惹来诸位的猜忌,故而让北山隐瞒修为。而他屡次临危出手,总不该有假。本想让他隐忍蛰伏,对付刑天,怎奈……”
“哦,他如何对付刑天?”
“不……”
瞎话,难免露出破绽。
正当玉真人忙着自圆其说,丰亨子突然对无咎生出兴趣。
“北山既为我天仙同道,何必刻意隐忍呢,如今形势危急,还望不吝赐教!”
朴采子与沐天元也无意追究,点头附和道——
“生死关头,当群策群力!”
“北山道友,请赐教——”
四周尘烟未散,人影混乱。
五位高人,便伫立在混乱之中而心绪各异。
突然蒙混过关,使得玉真人暗暗侥幸。而他侥幸之余,又担心不已。
某人只会添乱,他又要干什么?
丰亨子与朴采子、沐天元,则是神色期待。
或许在三位高人看来,一位飞仙晚辈,固然机智多谋,终究来历不明。谁想他竟然显露出天仙的修为,则不能不另眼相待。
而无咎却抬手拈着稀疏的胡须,深思熟虑道:“孤城难守。”
“怎讲?”
“城外九郡的高手,已达万五之数。不用多想,必有强援到来。此外刑天已在湖中另造一岛,距夏鼎城仅有千丈之隔。倘若玉神界就此日夜袭扰,强攻不断,你我疲于应付,孤城必将陷落!”
“如何应对?”
“杀出城外,夺取小岛,就地筑城,与夏鼎城作犄角之势,彼此同守同攻而相互依存。非如此,不能击败刑天。非如此,而难以保全原界家族的十数万弟子的性命!”
“这个……”
“谁敢杀出城外,谁敢面对刑天与九郡长老……”
“而杀出城外,必然陷入重围。稍有不慎,悔之晚矣……”
“兹事体大,稍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