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赤摇了摇头,如此劝说道。
“老万当然知道他的臭脾气,却也没招他惹他啊,哦……”
万圣子恍然大悟,自以为是道:“老万想出妙计,他嫉贤妒能呢。不过,由他返回照看慧灵峡,也免除了你我的后顾之忧!”
“他或有道理……”
“什么道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啊!且不管了,明日一早,你我如此这般……”
翌日的清晨时分,两位老者杀气腾腾而去。
与此同时,又一片山谷中,冒出三道人影。
无咎落地站稳,转过身来。
夫道子与龙鹊则是抬眼张望,不明所在。
所在的山谷,古木遮掩,雾气笼罩,鸟兽绝迹,幽静异常。
“这便是慧灵山,又名慧灵峡,位于南阳与蓬莱交界以北,与紫乌山相隔二十万里。即日由韦尚与钟尺在山顶守望,随时接应两位的归来。”
夫道子与龙鹊也不多说,拱了拱手,腾空而起,飞向远方。
无咎则是身形一闪,没入地下。
转瞬人在半空,彼此传音对话——
“无咎他便躲在此地?”
“应为地下的深处……”
“他疑心太重,不肯相信你我。如若不然,缘何就此分手?指使你我打探风声,又何尝不是试探?”
“他能够走到今日,绝非侥幸!”
“如何是好?”
“唉……”
“难不成禀报刑天,无咎他躲在此地?”
“且不管结果如何,你以为刑天他会放过你我?”
“哼,龙某以重礼相托,请他带着你我前往玉神殿述职,指望禀明实情,以求尊者的赦免。谁料他收下重礼,却翻脸不认人,竟然让你我找到无咎的下落而将功折罪,否则视同贼人处置,真是欺人太甚!”
“龙兄,是否记得冰蝉子?”
“此话怎讲?”
半空之中,两人放缓了去势。
夫道子回头看向来路,转而又带着茫然的神色眺望远方,继续传音道:“冰蝉子曾为神洲祭司,只因他猜疑尊者的来历,并暗中追查元会量劫的真伪,便遭到严惩而丢掉性命。在他老人家的眼里,你我又算得了什么……”
龙鹊转身拦住夫道子,愕然道:“只说冰蝉子背叛玉神殿,却不知……”他不敢多想,又道:“兄长,你我乃是患难之交,还请多多指教!”
夫道子迟疑片刻,摇了摇头,然后抬手一指,带着龙鹊往下落去。
崇山峻岭之间,一道峡谷幽深。
峡谷中,两人并肩而坐。
夫道子背倚着石壁,脸色疲倦,以缓慢的口吻,继续着方才的话题——
“有关元会量劫的存在,原界已是无人不晓。各地家族迁往玉神界,更是天大般的动静啊。而卢洲本土、部洲、贺洲,乃至于你我,皆蒙在鼓里。即使玉真人与月仙子知情,只怕也是个人的猜测。尊者他老人家如此隐瞒,却又内外有别,必有深意啊……”
龙鹊眨巴着双眼,同样是一脸的茫然。
夫道子自顾说道:“……曾几何时,冰蝉子的罹难,使我起了疑心,前往贺洲与部洲实地查看之后,意外获悉尊者早有对策。而我又岂敢声张,唯恐步入冰蝉子的后尘。谁料横空出世的公孙无咎,也是为了那场浩劫而来。我以为他必败无疑,他却愈来愈强。如今又要挑战尊者,胜负犹未可知。你我侥幸生还,却在刑天的淫威之下,惶惶不可终日,呵呵……”
他笑声中,有苦涩,有落寞,还有一丝莫名的愤怒之意。
龙鹊闭上双眼,重重喘了口粗气。
夫道子继续说道:“自从你我失去肉身的那日起,无咎称呼你我为兄长之时,你我便已不再是玉神殿的祭司,自然也不必理会刑天的胁迫。而一旦元会量劫降临,你我依然难逃一死……”
“尚不至于吧……”
“缘何只有飞仙与人仙女修,方能迁往玉神界?因为飞仙的修为高强,或能派上用场。女修,能够延续子嗣!”
“余下的家族弟子呢……”
“连同你我,听天由命!”
“啊……”
龙鹊猛然睁眼。
却见夫道子的面皮抽搐,话语声转冷——
“照此推测,你我所知的大限之日或已提前。也许无需三十年,亦非二十年,说不定十年之内,天地便将迎来一场难以想象的浩劫!”
龙鹊打了个寒战,忙道:“快快告知无咎,他或有良策。”
“他若有良策,又怎会放任万圣子、鬼赤铤而走险!”
“你我又将如何?”
夫道子伸出双手抱住脑袋,低沉道:“不知道啊……”
“砰——”
龙鹊挥拳砸在地上,焦急道:“你推测有误,绝非实情!”
“但愿如此……”
“兄长,这般不成,听我一言,或有转机……”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