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实我今天中午回过宿舍一趟,但是当时我只是有东西拿掉了所以没有在宿舍久待,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看到关墨寒到宿舍去找关如雪。”
“你想说什么?”白傅言转过头看着她,觉得她的话里有话。
“他们好像起了争执。”
“你是想说,关墨寒有很大的嫌疑?”白傅言冷笑一声,“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要好好调查调查了。”
周白珍万万没有想到,她的急功近利会导致白傅言从这个时候开始就把怀疑的对象锁定到了她的身上,要不是她急着把自己的嫌疑撇干净,又急着栽赃关墨寒,或许白傅言还会对她有所保留。
“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你们都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个关墨寒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私底下却对人很凶,当时我拿着东西还没有走远,就听到他冲关如雪吼了一句什么,总之你也要小心一点,不要太着急得罪了他。”
周白珍做出一副担心白傅言调查关墨寒而遭到报复的模样,但其实心里特别得意。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说完,白傅言将她的手甩开,大步走出病房,然后去了关墨寒所在的病房,问的问题也跟之前问周白珍的一样,大概就是了解关墨寒在事发时间左右的行踪,然后对应周白珍之前所说的内容,他发现周白珍的措辞真是漏洞百出。
关墨寒背上有伤,所以不好躺着,一直都在坐着跟白傅言交流对话,看白傅言微微皱眉似乎在沉思什么,不禁觉得无奈:“诶,傅少,您该不会以为是我捅伤了雪儿?”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以没有这样说。”白傅言矢口否认。
那边关墨寒不禁轻笑起来:“是我说的,但您心里不就是这样想的吗。不过按照咱们以往的关系,这个时候你要怀疑我也是应该的,我不着急,因为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等到如雪醒过来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他的神色还是那么淡定,好像被怀疑的人不是自己。
比起担心自己被诬陷,关墨寒更加担心关如雪的安危,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想到这里,他心里感到一阵难过,脑海中还不断重演着他冲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关如雪浑身是血昏倒在地上,房间里的火苗在不断灼烧着她,还有衣柜倒下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挡在了关如雪的身上。
幸好,那一下没有砸到关如雪。
这是他唯一的感触,因为她没有受到二次伤害而感到庆幸,却没有想过他自己因此受到的伤害,背上的烧伤不仅仅是烧伤那么简单,还有被重物砸中的伤,他却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要是如雪醒不过来呢?”
“不,雪儿一定会醒过来。”关墨寒定定地看着白傅言的眼睛,“傅少,这样的话,不应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想你也一定跟我一样一直祈祷着雪儿能够尽快清醒过来脱离危险,而且,你还想在她醒过来之前找到伤害她的人,第一时间给她一个交代,关心雪儿这一点,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
病房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白傅言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别把我们相提并论,你还没有这个资格,现在我是调查者而你是被调查的人,单单是这一点,咱们的位置就完全不同。”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喜欢承认自己跟别人相似。
尤其不愿意承认跟关墨寒相似,一定要显得自己跟他不一样甚至要比他优秀很多。
“OK,你说了算,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白傅言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就走了,回到宿舍他用教官提供的平板再三研究基地里面的所有监控录像,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当天晚上,他终于将所有那个时间段里的录像都看了一遍,刚把平板放下,就觉得心头一阵慌乱感袭来。
如雪!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直觉得心神不宁,现在关如雪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他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也顾不得基地里面的门禁时间,赶到医院里面。
门口的保镖还在站岗,有个小护士装扮的人从他的身边经过,推着推车进了消毒间,那是每隔一个小时就会进去给关如雪检测和加药的护士,这一点白傅言知道。
周围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小护士进去做消毒工作了,换上了隔离服从消毒室的小门进入了关如雪所在的重症监护室,她的动作还是跟以前一样,白傅言曾经站在跟现在一样的位置上看到过类似的流程。
一切都是之前的模样,而且附近也没有任何异常,他环视了一圈,心里的不安感还是在蔓延,于是低声问了问周围站着的保镖:“今晚有没有哪里异常的?有没有可疑的人靠近这里?”
保镖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白傅言皱眉:这不对啊,他真的觉得哪里不对劲,浑身都非常不自在,这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