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王甫衡量着时间,自然会提出延后再审。只要最后刘裕能站到她这边就行了。
那个桓玄,时不时的帮刘裕说两句话,他难道还以为可以借此事拉拢刘裕?
不自量力!
天锦默默无声的守在潘梦鸾身旁,今日一辩,她和刘裕才是重点。这里人怎么也不会猜到,真正策划这场事件的,是一位看似不足轻重的女子,即便她已是一位公主。
耳边的嘈杂声越发凶悍,潘梦鸾闭了闭眼,扬声道,“大人们不用争执,梦鸾有证据证明,此事是皇后作假,故意诬陷梦鸾。”
一语落,大殿上又陷入一番沉静。
“哼,又想耍花样,叼妇。”王甫握了握拳,心感不妙。想着此事最好不要再有什么变故,转身双手向德宗帝抱拳,“陛下,此事证据确凿不用再审,潘梦鸾刺杀先皇,应灭九族。”末了又撇了刘裕一眼,冷冽道,“同党亦如此。”
“王大人急什么,要杀我刘裕,也得让我死得心服口。”刘裕一拂袖,威风凛然,转向潘梦鸾恭敬道,“皇妃娘娘若有冤屈尽管说,我刘裕若不能出手为娘娘伸冤,自当陪娘娘一同赴黄泉。”
说下这番海口时,刘裕凭的是对天锦的信任。他事先并未得知,潘梦鸾会在金殿上提出什么证据,只暗猜或许是她和天锦在牢里商议了什么。
而天锦也是微微侧目,因为她也不知道潘梦鸾的证据是什么。
“不敢当。梦鸾受先帝宠爱,如今要我随先帝而去,自没有任何怨言。”潘梦鸾看向天锦,目光忽然温和许多,“只是可怜锦公主,无故受牵不该遭此一劫。”
话落,便在众人面前抬起右手,挽起袖口——一道整齐的切口赫然趴在手腕上。
伤口已有血痂,红肉翻出,凑近了看,明显能看到里面断掉的手筋。
天锦眼眸一颤,看着潘梦鸾的伤口,又看向她坚毅的神色,心头说不出的痛楚。入劳时她的手腕并未受伤,今早竟赫然有了这么一道大伤口,唯一的解释便是她趁着夜色的掩盖,自己割断了手筋。
天锦忽然想气昨夜潘梦鸾在了牢房里说的话——“锦公主请放心,明日我们一定能成功。必要王神爱摔上一跤。”
原来,她早已做好了自残反攻的打算。
德宗帝坐在金座上伸长着脑袋,好像看到了大戏的精彩部分,惊呼一声,“啊哟,潘皇妃手断了。”
“并非手断。”潘梦鸾凝眸厉色道,“皇后娘娘逼我签字认罪,我拒不从命自行割断手筋。谁料皇后娘娘并不死心,随便找了个人在认罪状上写下我的名字,又命狱卒拉住我的手按下手印。”
“堂堂皇后,竟然干出这种事!”石太郎仿佛掐住了敌人的咽喉般,凶狠道,“栽赃陷害、欺君犯上,皇后又该当何罪?”
德宗帝皱眉的点了点头,有意无意的重复一遍道,“就是,皇后怎么这么狠心了,栽赃陷害、欺骗众人。还割断了这么漂亮的手腕,多可惜。”
杜竹林顿觉不妙,大急忙道,“陛下切不可听信罪妇一面之词。”
“难道就应该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吗?”刘裕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