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何患无辞,凭一张纸就定这么大的罪,拿先皇妃、公主和朝廷命官的性命开玩笑,简直就是阴谋。”
诸位大臣各执一词,争执不休。
德宗帝本就不灵活的脑袋,起初还能辨个清楚,吵到后面都分不清谁跟谁是穿一裤子的了。于是,他决定拿出自己的绝活,“爱卿们,别吵了,别吵了。朕……朕乏了,明日再谈吧。”
每当德宗帝自己分不清个所以然的时候,身子就会变乏,毕竟他也知道自己脑子不够用,得下朝去救援。
然而不知是傻子皇帝声音太小,还是下面吵得太起劲,完全听不到皇帝在说什么,唾沫横飞的争执成一团,毫不相让。
按今日这番吵法,要想有个定论是绝无可能的,最多能吵个上下风出来。
王神爱在帘后冷冷看着,到目前为止,事情还算在她意料之内。如果王甫能帮他争个上风,哪怕只是稍微压制一下刘裕,那今天早朝后她就更有把握拉拢刘裕了。
“大家都别吵了。”桓玄扬声呵斥,肃穆道,“这认罪书到底是真是假,将潘梦鸾传过来当场审问一番不就成了。”
“不行。”王甫官袖一挥,冷冽道,“这里可是金殿,哪是什么人都能上了。”
“为什么不能审问?”石太郎更是直白质问,义正言辞,“此案件涉及先皇、先皇妃,还是当朝公主,如此重大案件,陛下可以当朝亲审,王大人莫不是真的做贼心虚了?”
“有什么可虚的,这是她亲自画的押,到时候一问便知。”王甫神色自信,毫不惧怕,似乎此事真不是他们栽赃陷害一样。
依皇后言,潘梦鸾是在妹妹天锦受威胁下立即招认的,谢家也付出无望,她的谋事已败,只要握住她的软肋,不怕她耍出什么花样。
何况要让刘裕信服,不管是大殿还是天牢,潘梦鸾他是一定会想办法去见的。
“来人,将潘梦鸾和她的同党一起带进大殿。”
话落,周围莫名响起一阵差异的吸气声。
很多大臣似乎都非常意外,王甫大人竟然同意先皇妃上殿了,难道先皇妃不是被冤枉的?
众人纷纷神色复杂的交换着眼神,却又不敢多加揣测。
不久,有三位女子被侍卫带进大殿,为首的便是先皇妃潘梦鸾。她脱下了锦袍、卸下凤簪,虽然一身伤痕面容憔悴,但那双明媚的双眸大胆的直视前方,步态从容的路过诸位大臣,丝毫不惧不慌。
身侧年轻的女子便是陛下亲封的锦公主了,稳重从容的身姿配上足以祸国的容颜,神色肃然、眼高于顶。这身份不明的女子,竟通身散发着一股强者风范。
“天锦见过陛下。”
天锦单膝跪地行礼,腰身笔直,身后的朱瑾无声下跪,目光坚毅。明明都是认罪的阶下囚,却全然没有屈服的意思。
潘梦鸾双手微微交叠,虽有一声伤痕,却依旧保持着从容姿,微微屈膝行了一个后宫礼,“见过陛下。”
她是先皇妃,整个南朝里,可以不用向任何人行下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