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辛夷不如天锦心思细腻,但见天锦和一旁的朱瑾神色具是不佳,不由得也心升……
那是一种什么心情?是担忧吗?
辛夷快速离开锦园,一路在暗巷里狂奔。
担忧?
好奇怪,她只是天锦公主手里的利刃,早已看透世间生死,怎么会有担忧的心情了……
那她又在担忧谁?
刘敬宣!?
不。
辛夷在奔跑中狠狠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企图将那些杂乱的情绪甩掉。
除了锦公主,她不会担忧任何人。
锦园里,春霜、秋水等人端着晚食缓缓走来,路过凉亭是唤道,“公主,驸马说今日有客,让您自行用餐。”
天锦看着前厅灯火辉煌的方向,低沉,“我知道了。”
春霜看了看旁边的朱瑾,最终低首端着食盘向屋里走去。
凉亭上高挂的灯笼烛火昏黄,照在天锦白皙绝世的容颜上,打出温和的阴影。天锦眉宇轻敛,神色在光影里晦暗不定。
“盯着前厅,别出什么事。”
“是。”朱瑾接令后迅速退下。
天锦看着朱瑾离去的背影心绪不宁。
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现。但她就是有一种感觉,阿裕似乎并不会像她想的那样去利用刘劳之,他似乎有着更加阴鸷的方法。
天色已晚,征东将军府长灯高挂,微风吹着灯笼轻轻晃动。
大厅里,酒席已备。周围放了密集的烛台,还有新鲜的盆栽,一看就是精心布置过的。不同与屋内的灯火辉煌,屋外除了走廊的一排点着灯火,其他地方都显得暗沉阴鸷。整个院子里都透着一股阴森肃杀的气息。
屋里上坐的人重重吐了口气。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唯有一人没有来,那就是今晚至关重要的人物,相国桓玄。
他不来,在坐的也不过是家里人,干坐着大眼瞪小眼有什么用。
刘劳之盯着门外依旧毫无动静的样子,不耐烦的冷哼,“这个桓玄,还摆上谱了。”
参军刘袭坐在他的身旁,笑脸相迎,“相国操劳国事,自然会忙不过来。主公先喝点酒,再等等吧。”
刘劳之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愤懑道,“还操劳国事,王氏能安排什么好事给他操劳。”
“正是因为没好事,才忙不过来啊。”刘袭连忙拿过酒壶,又给主公满身。桌对面的几个悍将紧盯着酒壶,然后又像逃避一样撇过了眼。
“也是。”一想到桓玄被王氏的人为难,刘劳之不由得笑出了声,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放下后伸头看了看外面,问,“敬宣怎么还没回来?”
算着交替的时间和路程,他再慢也该到家了。
参军恭敬回答道,“听说是守城那边有点事,抓了几个反贼,可能耽搁了点时间。”
刘劳之听了也没在意,这乱世里反贼就像蝼蚁一样多,各种来路。但他们也大多像蝼蚁一样,随手一捏便死了。
刘劳之又盘算了一下今晚的事,突然道,“算了,你派人到路上截住他,让他别回来了,暂在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