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着其他事务。
“你刚刚说什么?”沐倾城想再次确认的问。
“啊?没,没说什么。”桓玄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沐倾城缓缓将画合上,背过了身。她明明有听他在说的,可是那种话语……她怎好意思再重复一遍。
夕阳沉沦,照进征东将军的府邸,打出浓重森然的阴影。
陆续有侍女端着托盘经过别院,走向待客前厅,她们正为晚上的酒宴忙碌着。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但还是觉得今晚的征东将军府要热闹了。
别院深处,一身素衣长衫的中年男子默默无声的站在角落,他看着夕阳神色凝重,似乎正等待着什么。
“参军。”有人疾步走近他,低唤了一声。那人一身戎装,看衔头并不算高,恭敬的将手中之物交出,“宰相府的信。”
刘袭接过,打开快速扫过。
信不长,那人紧紧观察着刘袭的神色,几乎没看到他的眼眸又什么转动,然后就冷笑一声,转而便悄无声息的将糙信给撕毁了。
带信来的是位中将,这种小事本不该他去做,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将信亲自交到了刘袭手中。
“怎么说?他明晚来吗?”中将焦急的问。
刘袭沉声决断,“不来。”
“啊,那不是不能刺杀他了。”中将忧心的皱起眉头,神情忐忑又焦急道,“要不告诉征东将军,让他再请一遍。”
“不必了。”刘袭负手而立,神色冷冽镇定,“你去回征东将军,就说桓玄派人传了口谕,今晚一定来。”
中将眉头一动,仿佛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意侵袭而来,立即道,“是。”
没有问其中缘由,中将领命而退。临走时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刀。
不管桓玄来不来,今晚的一场杀戮是少不了的了。
夕阳又沉了几分,天色渐渐灰暗下来,刘袭站在别院深处神色肃杀阴鸷。那树木扎堆投下的阴影处,暗影浓烈的几欲要挤出血来。
建康城的大街,夕阳还留有余晖,天色未暗,繁华的地方已经红灯高挂了。
即便是在这混乱不堪的局势里,该热闹的地方,依旧人群川流不息。睿智的商人总能在绝境里找到商机,而人们不管是挣扎还是苟且,都还要继续生活着。
大街上,富足流光的表象里,是不得不挣扎扬起的笑容。那身光鲜的衣裳,或许是那人仅有的几件,他要一面周旋在各色商人间,一面小心别碰脏了他的衣裳。有时候,伪装是无奈也是必须的。
而有些人还依旧保持着阔绰,可谁又知他昨日刚刚脱下麻布孝服,一边强颜欢笑着隐忍着泪水,一边将银两随手丢给一对结伴行乞的家人。
乱世里,每个人都过得不那么好,但大家依旧努力的去过好每一天。他们都期望能熬过这些黑暗的日子,光芒会伴着未来一起来到。
刘裕从军营归来,特地避开了空洞悲凉的繁华热闹地,从一条宽敞的巷子里路过。
拐过一个弯,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年轻气盛精神饱满,骑着一匹黑马,带着三五个下属,若有所思向他迎面走来。
刘裕拎了拎嘴角,忽然神色一变,扬声道,“哎,真不巧,敬宣将军。”
刘敬宣正想着事情,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抬头看见来人,连忙上前下马,“不敢,见过太守大人。”
刘裕没有下马,低首看着他寒暄道,“这是刚回城里吗?”
“是的,守城轮换,我回去看看父亲大人。最近来践行的人很多,家父也比较忙。”
刘敬宣没有隐瞒,如实回答了对方。
他们曾是一同抗战孙恩的同僚,刚认识的时候,刘裕还只是个带头大哥的勇猛模样,现在不过几年光影,他已经是南朝的太守大人了。
两个也许久未见了,这次巧遇在僻静的巷子里,刘敬宣也有些欣慰。
刘裕也同样高兴,至少看上去他们确实是巧遇,而且巧遇得正是时候,“忙就忙吧,左不过是吃酒听曲的。走,我们也许久未见了,去太守府坐坐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