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天锦将精致的脂粉在手心里晃了晃,放回到石桌上。此时她又想到另一件事,“对了,还有一事要和你交代一下。”
“嗯,你说。”刘裕正是高兴的时候,巴不得她有事情求自己,什么事都还没说,就一副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来的表情。
“刘劳之你打算怎么处理?”
刘裕眸子里灿烂的光芒瞬间凝结,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缓缓退下,“你都已经说是交代了,还要听我的意见吗?”
“好吧,我错了。请驸马爷说来听听吧。”天锦习惯了用下命令的口吻,就算做了人妻感情也在不断跌宕,从没有获得真正安全感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一位好妻子说的话。
“这个人不能留。”刘裕的视线从天锦身上游离开来,渐渐收敛了笑容,“他品性卑劣,贪生怕死,连南朝的大将中,不管是死的活的,判的忠的,没几个人还能排到他下面去。”
天锦认可刘裕的说法,但非常时期非常利用,“战争本就是互利的,何况是非常时期。我们现在可是双向作战,如果再把刘劳之推到敌方去,我们不知又要死多少兄弟姐妹。”
刘裕将天锦搂得更紧,言语忽然冷冽,犹如誓言,“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因他而死。”
“那就好。”天锦微微扬起嘴角,觉得此事已成。
然而她不知道,任是聪明如斯的自己,这次也完全意味错了刘裕的意思。他说不会让任何人因他而死,可没说不让他死。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不可突破的底线,只要一想到刘劳之,刘裕就会想起那位年轻的扛旗少年。他叫小草,平凡到几近卑微,可是他的生命之火却是炽热而耀眼的。
刘裕曾向死去的少年发誓,所欠的必然有所还。
不管情势会有多劣势,他都会铭记自己许下的承诺。
锦园忽然的陷入一片宁静,此刻阳光正好,柔软轻易的洒在花园内,美得时光都放慢了脚步,悠然的缓缓流淌。
此时,园内走进一人,步态稳重轻缓。
“公主,太守夫人求见。”
由于驸马和公主亲密的拥抱在一起,春霜并未走进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回报。
刘裕眉头一凛,“她又来做什么?不见。”
“别。她现在态度很好,挺着大肚子,每天都来看我的。”天锦站起身,离开了刘裕宽大的怀抱,念念不舍的坐回原位,“让她进来。”
“是。”春霜领命退下。
一会儿,文锦精妆华服,雍容尊卑的缓缓走来。她手中端着一壶茶水,笑如春风,面若桃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孩子将要临盆的原因,她的面容确实笑得很美,却有一种浓妆也掩盖不掉的疲惫感。
“妹妹,阿裕也在。”文锦看到刘裕后亲切的打招呼。
“是啊,他刚下了早朝,有些事要与我商议,便过来了。”刘裕没有吱声,回答她的是天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