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见肉送上门的欢喜,“哈哈,那不是甚好。现在就取了刘裕的项上人头,整个刘军必将溃败。”
“将军不可。”刘袭连忙上前拦住。
“为何?”
刘袭收敛神色,反问,“司马元显钓得如此大鱼,可有通知将军?”
刘劳之左右一想,顿时反应过来,冷哼道,“算了,知道他不全信我,反正我也不是真要站在他这边。那司马小贼,我迟早也要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何必要等迟早,现在就是机会啊。”刘袭有乘胜追击之势。
“什么?”
刘袭继续蛊惑道,“别忘了,刘裕并不知道我们与桓玄勾结啊。他已在城楼顶上,司马元显不会轻易让他走的,今日一战是非打不可。”
“桓玄已经被击退了四次,他刘裕又怎么能赢?”刘劳之显然不信。
“那不是有我们吗?”刘袭阴鸷一笑,压低了声音,“我们里应外合,帮他打开城门,司马元显还不死路一条。”
如此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可是……”刘劳之忽然犹豫起来。
刘参军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说道,“将军,你就别再想着桓玄的口头承诺了,得南朝天下三分,二分归你,一分归他,然后再协助他挥军北上。呵呵,将军,这是明摆着给您画的饼,绝不可信。”
“刘参军何以如此笃定?”刘劳之心里也知道这是难以相信,他甚至做好了将刘裕和司马元显击败后,立刻反攻桓玄的准备。可那到底也是一次机会,所谓机不可失啊。
刘参军冷冷一笑,他对桓玄在信里的承诺,没有半分是信的,甚至不抱任何希望。
“您别忘了,桓玄与刘裕兄弟相称,两人实力相当,得南朝也不过两分之。而给您却多达三分二之,他会有这么好的心?”刘奕眯了眯眼,眸光冷冽,“而且既已说了要与您分,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如果真与您分享,那必是要背叛刘裕的兄弟之情,将其杀之。连兄弟都背叛了,还谈将军您?另一种就是,根本就没想过要与您分地,等司马元显一死,多半就是将军您的死期了。”
刘劳之赫然一惊。
“刘参军说得甚有道理。”刘敬宣听得顿觉那女子手腕凌厉之极,“父亲,刘裕行军一向执法如山深明大义,从不杀降兵,说一不二正气凛然。可我倒没听说那女子有这等气魄,只说她手腕如何厉辣。如此看来,这桓玄是决不能依附的。”
刘劳之走下案几,来回思绪着走动,“可是这样做又倒戈了刘裕,会不会……”
虽说结盟瓦解是常时,可若在战场上来回倒戈,必然会成为众矢之中的小人。日后再有变数,恐怕就不会有人愿意结盟了,甚至还会成为众人的苗头。
刘参军连忙道,“这个将军放心,我们至始至终都未与刘裕撕裂,若他问起为何站了司马元显。我们只道是为了混进司马元显的大军之内,和与他内外相应。”
“他会相信吗?”
“我们城门都打开了,由不得他不信。到时我们与刘裕一同进城,还愁建康城内没有我们的地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