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再从天锦到刘裕,见证了他们的爱,也见证的他们的恨。
赐字、寓言,陪他们哭,也陪他们笑,最终又在他们愤怒时一次次的决裂。
唐七看着那只玉笛滚落在地上向不同的方西滚去,顿时憋过了头。他没有上前去捡,因为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他只能假装与此物不相识、不相知,让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刘裕与天锦拉开了距离,低沉悲哀的问,“锦儿,你爱过我吗?”
天锦再也止不住心里的哀痛,泪水夺眶而出,“阿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句爱你,竟像玄铁一般沉重。那轻巧的红唇,被赋予了自尊、骄傲、胆怯、试探等沉重的枷锁之后,变得难已开启。
天锦清晰的记得,她从前爱也好恨也好,都会说得很大声。为了谢琰,不惜与天下人反目。而如今,在刘裕的面前,竟是这般有口难言了。
如果刘裕肯再给她点时间,或许她真的会说出口,但只是那短暂的沉默里,他仿佛获知了很多。
他缓缓的将刀收回鞘中,眼底尽是哀伤、绝望、失意。
“阿裕……”
天锦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在剧烈摇晃,她又上前低唤一声,然而男人却撇开了她的拥抱,拂袖离开。
天锦泪水滚落,一直凝望着刘裕愤然而去的背景,直至完全消失在拐角。
院落里,心沉似海。
天锦还是走过去,将笛子捡了起,在胸前缓缓合在一起。然后手稍微一松,就又立马分开。天锦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预示,预示着她注定会走到破裂的感情。
她抹去了眼泪,没有看唐七一眼,转身离去。
这世间终究没有所谓的两全,无论多么强大厉害的人,都会留有遗憾与失意。
唐七孤身站在原地,寂寥的风拂过他的衣袖,是天地间唯一的安慰。
他立在原地许久不动,四周也悄然无声,那副被撕开的画像在地上随风翻涌。就像此刻的唐七一样,残破又无人问津。
最终,唐七还是缓缓慢的走过去,将那幅画捡起。就好像捡起被这个世界遗忘的残破的自己。
泪水已流干,心却依旧迷离、恍惚。
天锦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抚摸着断裂的白玉笛。
当初谢琰为她,山崖上舍命赠笛;后来她为刘裕,断笛明誓;而如今,刘裕为一谢琰,断笛弃之。不知是他们诅咒了这只无辜的笛子,还是笛子诅咒了他们。
天锦的指甲轻缓的划过笛身,停留在刺手的裂痕边缘,思绪万千,却尽都是关于悲伤的过去和不看好的未来。
“锦公主。”
此时,春霜走进屋内,轻呼一声。
身旁一同走来的,是被俆道覆狠狠叮嘱过的朱瑾,她一进来眼眸里就闪过一丝波光。
天锦迅速将断笛放到了一旁,轻吸了一口气,神情恢复自若。
“什么事?”